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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扎着马尾的小女子抿嘴笑得嫣然,两颊微微粉红在梨白之中宛若桃花,一双倔强的眸子干净透明如同雨过天晴的苍穹。明明不是美人,这嫣然一笑却是像温暖入心。
她是好意。
这样的好意让人的心像是被和风吹过。
“随意。”云初收回不慎触到艾晴柔手掌的指尖。转过身,背对艾晴柔。同样的云淡风轻,却多了一分未曾有过的人世柔情。艾晴柔抬起头,只见花落白衣。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走了!师兄,不用送我了。”他难得温柔,艾晴柔却心忧萝卜没有留心。
“师妹稍等。”云初却突然在身后说。
“嗯?”一双脚,顿时不自觉地停在花瓣中。
转过身。
只见翩翩白衣一挥袖,指尖细碎金光如线萦绕。清风似笔,舞落花英,花瓣落入他伸出的手心。
“五片。”他微微一笑。
“多谢。”他还说。
五片花瓣,是那天月下她的劝告。这就是云初的回答吗?
“不用谢,好哥们,谁跟谁啊。”艾晴柔眨眨眼。她知道,云初这话的意思便是把她当成了朋友。这种小收获,出乎意料地让人开心。
云初嘴角一勾,莞尔一笑。
她不知道在她跑开后,含笑的云初突然神色一敛,捂住了头。
“怎么又是这样?明明这些天好了一些。”云初扶树。肉眼可见的红黑之气在云初周身萦绕。几只鸟儿被突如其来的杀意惊到,扑棱着翅膀飞走。
远处,掌爷突然开口道:“呆子,那个玉佩很有些古怪。”
“什么?”
“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掌爷道。
云初似乎又出现幻觉了。这幻觉是长久来经常出现的一个梦。梦里,是一片凄凉的苍白月光。骇骨如山,血流成河。阴冷的月色中,有一个人拖着长长的影子越走越近,那个影子的手中,拿着一把滴血的长剑……
“青儿,事情怎么样了?”常在宫的大弟子走进一片无人的树林里。头也不回地问身后忽然出现的黑影。
黑影如烟一般聚集成一个人形,正是常在宫的青菀。
“回禀少主,中海通神山倾塌,各地天现血眼异象。四方修真之人都在流传‘天魔复生’的消息。许多过了天劫的散仙也感受了某种预警,纷纷出世。只是如今的东土云华骄狂自大,又无散仙驻位,根本没有把这消息当成一回事。甚至有几位长老认为不过又是一场笑谈,更有人说是又何妨,东土云华有神器镇守,天魔不敢踏足东土。”青菀单膝行礼。
左熙冷笑一下。糊涂。这帮人,恐怕连什么是真正的神器都不知道。如今的东土云华实在是大不如前。若是百年前,东土云华的执掌者一定会出手扫荡天魔匡扶正道,而不是像如今这帮人这般龟缩一角自以为是。
百年大战之后,东土最大的损失恐怕不是那些殒命的杰出修仙子弟,而是曾经的胸襟气度。
如今的东土,根本没有让人尊敬的必要。与其让他苟存,不如借机让这片土地归属西土。
此行,他就是要带走东土云华洋洋得意的神器用以镇守西土。待天魔扫荡了东土之后,他再名正言顺地来接手这片土地,如此方不负他十几年来隐姓埋名忍辱负重潜心打探各大神器所在。想这东土修真之法,到底有他来帮以流传不至于灭绝,也算得对得起这帮垃圾杂碎了。
除了大小神器,他还要找到另外一个重要的“东西”。
“去通神山的人可曾回来?”
“回来了。飞鹰几人说是未曾发现传说中的冰山。甚至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去天眼异象处的人呢?”
“雪豹他们尽可能地带走了异象出现时出生的孩子。只是有一些已被南土捷足先登强行带走。”青儿道。她说得义愤填膺,似乎很是气恼南国横插一手,却忘了他们自己也是将那些孩子强行带走。
“可有异儿?”
“刚收到左师叔的消息。带回去的孩子资质皆十分平庸。”
“没道理。所谓一物降一物。既然天魔可以再次复生,他的死对头应该也可以才对,难道我们都错了?”如果错了,那么这次这个世界岂不是真会万劫不复?想到这,左熙的眉头不由拧了起来。不会,至少他们西土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未雨绸缪,定能度过此劫。
“银狐来报,有人劫走了她们搜集的婴孩,银狐一队死伤惨重。银狐死前只说劫婴者身穿红衣而且不是南土手法。”青菀道。
“哦?在哪里被劫走的?”
“就是灵虚山脚的隐仙镇。”
“呵呵,灵虚山?差点忘了,也是时候去见见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