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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源楼少主愣了愣——她也回答得太随便了吧!
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也没有刻意地大度。只是云淡风轻地答应了一句。活像宝源楼少东家说的不是他是妖,而是说他是她邻居。
却不知,这样的态度反倒正是世间少见。一旁的大斗笠也惊讶地抬起了头。
宝源楼少东家眉眼间有一丝不经意的喜色——这个卖菜药师,莫非真的不介意人妖之分。
宝源楼少东家的心思艾晴柔压根不知道。她只硬起头皮问了一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有什么话就直说?宝源楼少东家再次抱起了手。
“文书呢?保人呢?媒婆呢?聘礼呢?”新任大舅子慢慢地对着裤衩说。
艾晴柔汗如雨下。
她们没给聘礼,还把大舅子所有裤头弄过来了。这在古代是怎么定性艾晴柔不知道,但是哪怕放现代也是找死的节奏。最要命的是乐掌柜已经把如花拉进洞房了,大斗笠又半天不吭一声,剩下的就是一堆屁大孩子以及一盆仙人掌,她只好代人受过坐在桌前领略大舅子的狂风暴雨。窗外的烟花还在噼里啪啦,艾晴柔觉得自己悲剧得稀里哗啦。
“你们是拜把子兄妹是吧。拆了我的楼,我可以既往不咎。”大舅子突然张口说。
这么好的事?
“嘿嘿嘿。”艾晴柔跟石雕似的大斗笠闻言突然同时抬头。傻笑之后,两人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实在实诚,平时张牙舞爪的,等自己真正理亏的时候就什么暴脾气都没有了。现在明显是在被宝源楼少东家牵着走。
“一,你的丸药,以后我来卖。竞价而售。不得给它家。”少东家显然是个生意人。
艾晴柔吐了一口气,这个她无所谓,横竖有钱赚。
“二,你们俩要做保人,那姓乐的要是对我家妹子不好,我就找你们俩的麻烦。”宝源楼少东家道。
艾晴柔跟大斗笠对视一眼。这叫什么事?小夫妻吵架管夫家拜把子兄弟什么事?讲不讲道理了?罢了,还是娘家有个哥哥好啊。尤其是这种不讲道理的哥哥。
艾晴柔跟大斗笠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要是不点头的话,也许这已经完全豁出去了的大舅子会直接冲进洞房里把新娘带走。
“三,”新任大舅子突然说,“他们必须要走。你们也走。”
艾晴柔一脸茫然。
宝源楼少东家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终于说道:“灵虚山有大劫。”
灵虚山有大劫,是怎么回事?
“我几日前侥幸救下一只雪落灵猴。那只猴子已经能够口吐人言。他说洞仙帮四处虐杀妖物,引起五灵魔老的不满。已经集结了一些妖兽,准备大灭洞仙。到那时,恐怕隐仙镇难以幸免。”宝源楼少东家说。
“五灵魔老?又是什么人物?”艾晴柔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显然不够。
宝源楼少东家深深地看了艾晴柔一眼。然后才道:“是五妖家族的五位长老。也是如今妖类的魁首。很多年没出关了。若是说我们妖还有一点力量的话,就是他们了。只可惜,五妖家族受了天罚,家族子嗣艰难,无法壮大。五老阳寿一尽,不知道还有何人再为妖类拼个公道。”
艾晴柔闻言问道:“妖类……很可怜吗?你们不是会法术吗?变个金子、变个银子,再不济变个美人当王妃也不错。”在艾晴柔印象中,成了妖的动物多半是有些本事的。
“呵呵,”宝源楼少东家一脸苦笑,“人要修真都要资质,何况是妖。除了那天资特异的,大多数小妖除了练就人身、活得长点外,就再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倒得受尽万般痛苦。因为不是人,便要受到排挤。小心翼翼,唯恐伤及小命。天地虽大,却无依无靠,没有容身之处。”宝源楼少东家说得极慢,却很是心酸。眼前似乎有片很多年前的雪地,万家灯火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却只能徘徊在街道上,看着窗户里投射出的温暖的光。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那屋子里的温暖与嬉笑都让他心里酸涩不已。
“很多年前妖类繁盛时,也有像人一般的高深法术。可如今,妖类东躲西藏,除了天生的法术,大多什么都不会。能够有福缘拜得门派安心习法的少之又少。”宝源楼少东家说到这意味深长地看了两只小狐狸一眼。两只小狐狸都是泪汪汪地似乎感同身受。她们俩之前不就是半人半兽地躲在深山里采摘蘑菇嘛。那种日子,她们再不愿回去了。艾晴柔见小狐狸的模样便知道宝源楼少东家的话不假。原来这个世界,妖精们的日子比聊斋志异里的惨太多。人有人权,妖却没有妖权。
“大多数是被当成异类抓走处死。有的,因为美貌,被当做玩物,送与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稍有不顺心便被折腾致死。比一般下人更不如。有的,因为稀罕,被抓到集市,生剥了眼珠抽了精血给人练就那所谓的练功之药。侥幸能活命的,躲进深山,又或者托父母之福以精血魂魄掩去周身妖气心惊胆颤地混迹人间。”宝源楼少东家说到这时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
他能混迹人间,又在修真者众多的地方行商,那么也是定然有一番故事。
“总之。如花明天必须走。你们也走。”宝源楼少东家说。无比坚定。
妖界的大佬要来,隐仙镇自然是一番腥风血雨。
“那你呢?”门帘掀起,走进来的是新娘子如花。
“等死?”如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