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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陆鸿有些挑衅地回道:“我总会让你感觉害怕的。”
……
岳筝换好衣服出了里间时,外面已经坐着清冷而又慵懒的容成独了。
他的袖口上还有那一片水渍,看着已经有些脏了。
下一刻岳筝才想起吃惊,她进去换衣服时,是栓了门的啊。“你怎么进来的?”她马上质问道。
这门这么不安全,她以后还怎么放心睡啊。
容成独得意地朝她亮了亮手中一枚绣花针样,却曲折复杂的东西,“我有钥匙!”语气里有些炫耀的意思。
岳筝听罢,连忙跑到门边去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容成独朝后躺了躺,懒懒道:“放心吧,看不出来的,而且我也不会太经常使用它。”
虽然刚才他那个样子,但她听了他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还是一下子就相信了。
算了,即使不相信又如何呢。他是王爷,只有他不想做的,怎么会有他不能,或者不敢做的呢!
也没说话,岳筝就要出去。
容成独恰在当时喊她:“筝筝,为了刚才的事,我差点病发,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你儿子,当然我也愿意说咱们儿子,怎么会喊陆鸿爹爹;再则,你今天早晨怎么没等我,还锁上大门?第三,陆鸿怎么会跟你一起回来?”
岳筝站在当处,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愿意怎么想都随你。”
“你”,容成独一下子捂住胸口,呼吸不及似的粗喘着,却还是断断续续道:“你早晚会把我气死!”
岳筝听这动静,一下子紧张地转过身来,跑到他的身边,一边为他顺着气,一边问道:“怎么样?你就不能别想那么多,与陆鸿一起回来,只是碰巧遇见……”
容成独却没听她说的意思了,一把抱住她的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清淡道:“你这意思是本王很小心眼了?”
岳筝一边推着他,一边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他却低沉地笑了笑,“天下再没有比我更大度的人了,只能怨你总是不信我,不想长久地留在我身边。”
虽是推他,岳筝却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心中暗叹,今日一比才知,陆鸿更符合她以往想象的夫君,体贴居家会照顾人,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还是往这个人身上倾斜的。
“娘亲,你还没好吗?”小家伙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
岳筝忙道:“你放开吧”,手上也用了力气。
容成独轻叹一声,“筝筝,你真好闻!”却老老实实地将手松开,站起身与她比肩,轻声道:“我还在生气呢,晚上出来,让我好好亲个够。”
一句话让岳筝又气又羞,照着他的手臂就拧了一下子。
小家伙这时已经在外面推门了,岳筝忙应了一声,故作无事地走了出去。
看到跟着娘亲出来的叔叔,小脸儿一下子黑黑的,看了娘亲一眼,撇了撇嘴:“娘亲,可以让叔叔进你的房间吗?”
岳筝拍了拍他的小脸蛋,哄道:“傻孩子,叔叔不好吗?”纵然嫁给容成独的心不坚定,却一天一天地更加喜欢他,自然不希望儿子讨厌他。
小家伙看了眼容成独,轻声道:“没有陆叔叔好!”
容成独挑了挑眉,血缘亲情吗?他自认自己对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却竟比不过陆鸿?
但他忽视了,小孩子又是最敏感的。发自内心,与表面上的好,分辨的最清楚。
……
饭间很热闹。
小曲儿欢欢喜喜地挑了岳筝与陆鸿的中间落座,还挑着小眉毛看向容成独。
容成独脸色当时顿黑,但却马上恢复。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嘛,他日必定让她给他生好几个!
陆鸿见岳筝在照顾小家伙吃东西时,还给对面的男人夹了几筷子才,当时心中一哽,极不舒服。
突然他对容成独道:“允梅,我记得两个月前还是三个月前,太妃娘娘还给你那里送了一个容貌艳美的婢女呢,这次这个怎么样?”
容成独面色微变,身边的女人已经低下头去。
容成独清冷但却怡然道:“介之,听说你母亲那里早早地就给你准备了不少的通房,连身边伺候的丫头,一个个儿的都是通房呢?”
“不然不然,比不上允梅那么多的红颜,听说还有一个带香的小姐,甘愿为你去了一身异香,实在令人感动!”
“哪里哪里,介之能把并先生岳母家的几个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不能不说魅力非凡。”
“允梅兄在京里就惹下一堆桃花债!”
“介之兄征战期间也留风流名!”
……
两个大男人,一瞬间竟然像两个孩子似的,各自揭短,乐此不疲。
岳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小曲儿则皱着眉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终于,岳筝忍不住道:“你们两个还吃饭吗?”
饭桌上恢复安静。
小曲儿吃过饭,乖乖地睡了半个时辰的午觉,就乐颠颠地提着小书包去找张玄汇合去了。
陆鸿有些皱眉道:“这离张府也两条街呢,你也放心小家伙一个人过去!”
容成独马上就维护道:“还有什么人赶在内城兴奋作浪不成,况且小娃都自己过去这么些天了,你现在说不也晚了,不放心,你去送送。”
“我不是不想去”,陆鸿看了眼百无聊赖地容成独:“你现在太不让人放心。”
容成独眼眸一暗,看着陆鸿似挑战道:“来一盘?”
棋局摆上,两人这才安静。
岳筝去后院看了看蚕,回来却发现两人周身的气势都有点不对,那感觉就跟杀红了眼一样。
未几,陆鸿放下白子,有些颓然又有些不在意道:“王爷棋艺非凡,以往是藏拙了。”
容成独端起手边的茶杯,轻点一口,摇头道:“非也,境况不同而已。”
陆鸿轻笑出声,声音沉沉的,很好听,却也压迫地人紧张。
岳筝看过去,只见棋盘上密密的一片黑子,白子稀落的只余几颗。
虽然不懂,却也明白黑棋胜了,白棋败地落花流水。
申时正,两个人才并肩离开。
岳筝终于可以清清静静地挑选玲珑望月的底纱,只是才把几匹纱取出来,就感觉背后一片温热,清淡的气息缓缓打在耳边。
她忍不住一颤,躲开些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容成独见她这样的反应,知道还是中午的时候吓住了她了,眼中愧疚一片,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岳筝看着桌面上的纱,点头嗯了一声。她没有怨他,只是感受到他这样完全掌控自己的态势,才会想到中午那一时的恐慌。
容成独轻笑,流光倾泻,随即便在她身边的一个凳子上坐下,一时只看着她比较那些纱,也不说话。
岳筝几乎忘了身边有这个人,正拿了剪子裁剪大概纱面时,他看着突然问道:“你要做什么?”
她也没想,就回道:“刺绣,然后去参加丝纱品鉴大会。”
容成独点了点头,却又道:“别累着自己,这种会也没什么意思。”
岳筝看了眼他这鲜有的一本正经地关心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是啊,在你看来没什么是有意思的。”
容成独笑道:“非也,与筝筝在一起,就是只坐在这里看你忙碌,也很精彩!”声音清润,显示出他的好心情。
岳筝笑了笑,却并不怎么当真。喜欢有,想占有自己也有,但这样的话,她不敢当真的。
容成独抬起手臂撑在桌边,支着额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轻柔道:“你不信,我看得出来。不过,我不生气。”
……
容成独又磨了大半个时辰,岳筝见小家伙下学的时间快到了,便催他离开。
离开的前一刻,他才对岳筝道:“明天早晨等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给岳筝问的时间,就大步离开。
倒让岳筝好笑不已,别是他拐回来,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跟她说这一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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