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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回到大楚之后,过得第一个新年,喧闹市集中,她一个人行走的背影显得那么寂寥,落魄得好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
新年过后,她没有在中州发现华初的痕迹,或许是她找的不够仔细还是中州太过辽阔了,找了三个月之后,她决定前往下一个地方。
光是自己这么一个人找,希望也太渺茫了,于是她想到了白泽。白泽毕竟是贵族出生,财力物力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她还欠自己一个人情,让她帮忙找人是最合适不过。而且自己要去的下一个地方,原本就是宛州。
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打定了主意之后,原玳背上行囊,在元宵过后去到了出海的港口。
从中州到宛州,走旱路至少要三个月,而走水路就方便些,乘船一个月就能到了。故而,不少人都愿意过海到宛州。
原玳来到港口的时候,那里围了好些人,仔细一看,被围着的地方都有重兵把手。虽然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是按照前几天在船商那边敲下的约定,去到和引路人碰头的地方。
那是港口一家包子店,原玳按着时辰过来等,等了好久才等到了船商说的接待人。
“抱歉,让您就等了,现在请您随我往这边来。”那是一个女子,年约二十岁左右,长的很秀丽,话语里也有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温婉。原玳以为来接待自己的会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船夫,却不曾想是个渔女。于是见面的时候,很是愣了一下。
“哦,好。”说罢,愣头愣脑就跟着人家身后走去。
“今日是皇商出海的日子,惯常走的地方都被封锁了,重兵把手着,我是绕了远路才来接您的。”身前那个比她矮了大半个脑袋的女子边走边道,语气诚恳。
原玳摇了摇头,擦着重重人群,跟在她身后应道,“辛苦你了。”
“您这话说的可就客气了,这原就是我们分内之事。”女子走着,话语里带着轻快的笑。
“先生是哪里人?可是第一次坐船出海?”怕着路上无聊,这女子很快又接了一句话。
“澜州人,不是第一次坐船,出海到倒是第一次。”背着包袱,原玳跟在身后细声细语的应道。
“澜州啊,离这里可远了,先生走了多久才到中州来的?”
“一年,走了差不多一年。”
……
引路的女子一路上都在叽叽咋咋,只不过她的声音一直都是软糯的温柔,不像北方女子的清朗,听起来一点也不觉的厌烦。她问了许多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话,原玳也就放松了下来。看着前面那个一直引着她说话的女子,原玳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人,与那活泼的云雀是十分的相似了。
穿过重重人群,原玳就来到港口登船的地方。这是一艘中型的客船,大概能容纳三十多人,静静的停泊在海面上。而这艘船的周围,还停了不少的客船,再远的地方,有不少小渔船漂泊在海面上。而离这里几百丈外的海面上,则是停了五艘高大的红色帆船。
这五艘船并排在海面上,每艘船上都插满了大楚的国旗,不用看也晓得这是官船了。朝那边望了一眼,原玳便踩着木梯子上了船。
一楼是贮存粮食和淡水的地方,二楼则是住人的。原玳跟着引路的女子一直走,找到了自己的客房。进了房间之后,那女子便转身就走了,走之前还同原玳说了一句,“若是还有什么需求,就到右边转角后的地一个房间来找我,我叫云雀。”
“好。”原来不止性格像个云雀,连名字也是啊。
这么想着,原玳放下包袱,收拾了东西。念着还没有开船,干脆自己还是先熟悉一下这艘船的各个地方,不然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毕竟是第一次出海,虽然不怎么在意,新鲜感还是有的,走着走着,原玳就走到了甲板上。
日光落在广阔无边的蔚蓝海面上,在远处泛起了粼粼波光。海风从无际的天边吹来,带着浪一次一次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咸咸的风迎面而来,原玳扶着栏杆,发现自己不怎么讨厌这种陌生的味道。
在甲板上停了好一会,她扭头,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对面大船上那抹鲜艳似血的身影。
是她。看着那个被一群官员簇拥在船头的女子,原玳眉头轻皱。看起来,这位的伤是好了吧。这么念着,原玳转身,朝着船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