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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垂着眼没有理会她，只在嘴角勾出一抹晦涩不明的笑容，然后跟向柔说道：“先回去吧。”
沈意和向柔回到沈家后半天都相对无话，最后还是向柔先开了口：“阿意，你不用为难。我们已经是这样了，离不离婚也没有区别。”
沈意沉默了一会儿，掏了根烟出来抽了两口：“对不起。”
“哎，第一次听你说这种话，还真不像你！”向柔自己乐了半天，然后一脸轻松地看着沈意，“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对不起什么的说严重了，感情的事喜欢不喜欢都由不得自己。我们当初又不是因为有感情才结婚的，既然是联姻，得了好处别的就不用太较真了……不过，”秦思顿了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郑重了许多，“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不是因为喜欢你；但如今我离开你，却是因为我爱你。”
“你……”沈意是真的惊讶，他一直以为向柔对他和他对向柔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家庭的责任，却没想到向柔会对他动了真感情。
“你先听我说完。”向柔伸手拿走了沈意手上的烟，“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就觉得日子久了，忽然就离不开你了，要不是我就要走了，这三个字我没打算说出来的。我本来想着，就这么和你过一辈子也挺好的，你是一个负责的男人，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你后来还是遇到了未明影……”
是，如果没有遇到过明影，我会和你就这样过完一生，但是，我从来不曾后悔过遇到他，有了明影，我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我挣扎过，痛苦过，但是最后还是决定成全你们，能够喜欢上一个人是件挺甜蜜的事情，我不想剥夺你这种权力。你会喜欢上别人，只不过是因为我给不了你那种感觉……我们这么些年，就算没有爱情，也还有些别的情分，我想要你记得这些情分，而不是和你互不退让的彼此怨恨。”
谢谢你给我们彼此留了退路，可以善良而理性的看待这件事，我也不想和你成为仇人，我不想伤害你，明影也不想伤害你。
“只可惜未先生又……阿意，我其实已经决定要走了，即使没有秦小姐的事。我知道你不可能忘记他，我可以成全你们，但却做不到一直看着你思念另一个人，人都有自私的时候，我不可能永远只为你着想。阿意，我知道你讨厌被人胁迫，但是为了未先生你也要忍忍，那孩子，是未先生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也是你最后的幸福了，阿意，答应秦思的要求吧。”
沈意没有说答应还是不答应，但是向柔从他的眼睛里已经看出了答案，他会答应的。
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向柔感觉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她朝沈意走了过去，最后站定在离沈意三步远的地方：“可以给我个最后的拥抱吗？”
沈意走上前抱住向柔，在她耳边落下承诺：“我会把你当成亲人，沈家也永远欢迎你。”
向柔无声地笑了笑，心里面忽然又有些暖意，也许这是她所能求的，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