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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窗半开,午后的阳光洒落进来,池水微微荡漾,泛起一层层闪烁着金光的涟漪。
姝音的身子不住颤抖着,指尖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无力地趴在顾珩的肩头。
顾珩的眼睛被蒙上了,感官和触觉就更加敏锐,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怀里的人正倍受煎熬。
宋阿姥盘腿坐在地上,神情专注地给姝音放着血。因为独棘藓的毒性诡异,血流出来一会儿就会凝固,为了彻底排清毒素,她不得不看准时机反复切开伤口,用手挤压出毒血。
姝音需要一次又一次承受这样的钻心之痛。
手指再一次被刀划开的时候,她没忍住挣扎了一下。
“抱紧了,别让她乱动。”
顾珩神色微凛,收紧了圈在她腰间的双手,把人又往自己怀里拢了一寸。
两人毫无距离的贴在一起。
“痛、好痛!我好痛……”
姝音的意识已有些模糊,口里喃喃地呼着痛,声音又柔又娇。
顾珩深深呼出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些不合时宜的悸动,右手慢慢往上抚上她的背脊,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安慰:“乖姝儿,别怕,再忍忍就好,一会儿就不痛了。”
恍惚中听到有人在温声哄自己,姝音顿时觉得更委屈了,抱着面前人的脖颈就小声抽泣起来,“可是真的很痛,你快一点好不好,我受不了了。”
宋阿姥老脸一红,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这是什么羞耻的对话,他们现在做的事可再正经不过了!
宋阿姥不自在地咳了几声,放下姝音的手指,嚅嗫道:“手指上的毒血排得差不多了,等她缓一缓。”
顾珩摸索着握住姝音的手,疼惜地揉捏起来。
疼痛逐渐减轻,姝音的身体也不再那么紧绷,双臂松松地挂在顾珩身上,侧脸枕着他的颈窝,仿佛已经安稳的沉睡了过去。
宋阿姥拿过来一桶黑乎乎的药液,有些不忍心往池子里倒。
独棘藓的茎叶一加进去,她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她重重叹口气,无奈道:“我现在要往池子里加东西了,主子一定要把她圈住了,别让她胡乱挣扎伤了自己。”
顾珩颔首。
须臾,本已略微有些凉意的池水又渐渐温热了起来。
只是对姝音来讲,这不仅仅是一点温热,而是仿若烈火一般的灼热炽烈。她猛地地挣扎起来,身体不停地扭动着,紧咬着的嘴唇更是渗出了点点腥红。
宋阿姥眉头紧皱,提醒道:“松开她的牙关,小心咬了舌头!”
顾珩急了,一把扯开眼罩,伸手轻轻掰开她的唇瓣。可姝音却不愿配合,牙齿咬得更紧,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
“乖姝儿,快松开!”
他心下一叹,手上略微使力。
姝音被捏得疼了,痛苦地低吟了两声,牙关随即松开,顾珩的拇指顺势伸进她的嘴里。
姝音委屈地抽噎了一下,发泄似的重重咬了下去。
坏蛋!让你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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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从浴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件衣服。乌黑的头发只用一根竹簪随意束起,湿漉漉的还往下滴着水。
钱三赶紧上前伺候,贴心地回禀:“林娘子的状态好了很多,吃过东西睡下了。宋老妪说让她休息一会儿,等到亥时的时候再第二次放血。”
顾珩起身走到里间。
层层叠叠的幔帐里,让他挂心的小妇人正安然入眠,睡颜恬静又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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