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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差点丧命的事现在还是没点线索,思索了这么多日,还是想不明白谁想要我命。算起得罪的人,我自问与人为善,不曾刻意树立仇人,若要细算,也就是王茂时一人,只是不知道我来之前杜三全有没别的仇人。单说王茂时,他再恨我也不必要杀我,我对他的威胁只有衡山,可他也就是妒忌,也知道我不可能成为他强敌,就看前几日,赛马球的时候,也没见他眼里露出杀气。他要真想杀我,那次失败了,那在几日前马球赛场上一定会找我茬,可也没看到他对付我,倒只见他盯着苏宝同不放。不明白了,那还有谁?
炉里火光突突了两下,我视线一下转了过去。环顾了屋子一圈,这诺大的屋里,只有炉子周围这一圈的地算暖和,别地基本上凑不上这暖和。想着皱眉看着火炉,铸的倒是精致地像个艺术品一样,可也就看着悦目,实用性却不怎么强,而且危险性还大,要一个不小心一氧化碳中毒了就完了。真不如后世的暖气,锅炉跟住房分隔开,危险降低了不说,散热基本上可以顾及到整个房间……
“楚儿,倒了水退下吧”
“是”
听到那边已经结束,我收回了神起身过去。
屋外天地间百物皆眠,寂寥只剩纷纷雪落声,良宵帐暖,一夜春风起。
“夫君,夫君…”正睡着突然感到被人摇晃,眯眼见是淑文,皱了下眉翻过身继续睡。
“夫君……该起了,阿家已经派人传饭了”
眯着眼伸手抓过了她纤手,咬了口,呢喃道:“为夫饱了”
“夫君!”
听到她不耐烦了,只好起床,洗漱了随她去了杜母那边。路上的雪早被丫鬟们扫了,有些后悔赖床,看路边积雪的厚度,若是早起,定能看到一番盛景。
世上多少事,全看一张桌。全家一起吃饭是传统,自古至今,分桌那就是分家了。三全虽也娶了妻,但父母都健在,自然吃饭在一起。之前因为卧病,饭都做好了端过去,后来开了学,就没和杜父杜母在一起吃饭,现在既然是休假,人也不是走不动道抬不动手,自然要阖家一起吃饭。
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全备好了。杜构上朝没在,倒遂了我意,避免被训斥。
丫鬟将碗送了上来,杜母突然开口:“你二爷爷前些日子得了个千金,过几日办满月酒,按辈分你要喊‘姑姑’”
“ew……”
“你这什么意思?为何这反应?”杜母微怒
我赶忙解释:“没,只是娘亲突然告知孩儿,孩儿怕来不及准备礼物”杜母所说‘二爷爷’乃是现任工部尚书杜山实,据我所知杜山实现在也到了六十花甲之年,没想到还能……还好回的快,扯了过去。
“你犯什么糊涂?生的是你‘姑姑’,谁说要你送礼了?”杜母无奈看着我摇了摇头,估计是想生了个儿子怎么笨到这地步。
杜母叹了口气,继续道:“杜家人丁单薄,可怜你二爷爷家只有女儿,你二叔也没孩子,只有你父亲生有你一子。如今你父亲与我都已老了,只盼着你能早些……”
“娘亲您正是风华,哪老了?!”我赶忙打断杜母,“娘亲您换下发髻,走到街上保准人家都认为是哪家姑娘小姐!”
杜母白了我一眼,但看脸色知道那话听着很受用,随即却还是正了色,道:“你别扯远,我跟你说,为娘给你一年时间,明年还没个信就扣你月钱!”
“哦……”我无奈地回了声,这事也能当任务发,真是个真是的了。瞥了眼淑文,却见她脸上早飞了红霞,低头默默绞着手指。
……
饭毕回了屋,只剩两人时我问淑文:“这事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她整日在家,怎么也比我消息灵通一点。
“何事?”淑文疑惑抬头
“这‘小姑姑’的事”我着重咬了下‘小’字
“恩,生下几日的时候随着阿家去探望了次,那时夫君正在国子监里”
我算了下,确实是,可回来也没听她说,刚刚差点因为‘真情流露’挨训。
“小姑姑生母是谁?”我问道
淑文回道:“妾室李氏”
“妾?多大了?”我追问
淑文想了想,回道:“一十六岁”
我瞠目结舌,比淑文还小?想象力一下打开,忍不住笑了声,缓缓道:“真乃‘一树梨花压海棠’~”
淑文闻言抬头,皱眉看了会,不解问道:“夫君此句是何解释?”
我笑着看她,将苏东坡那首诗改了下开口念道:“十六新娘六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淑文紧咬唇,憋红了脸,几番对上我的视线,又几番偏转了眼,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唾骂了句:“不正经……”
我听了一下不高兴了,我怎么就不正经了?
“娘子这话说的可不对,为夫只是说了二十八字,可什么都没讲,是你自己想歪的”我道
言罢淑文脸红更甚,愠怒地白了我一眼,伸手就掐到我腰上。
“喔!”我疼地躲开,不忘继续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