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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工部修寺庙也用石头,都是从山上挖来的,郎中听我说了,当即忙差人喊了挖石头的工头回来。我同那工头说了番,那工头当即一拍手,表示他们现在的山上就有合适的砂砾石。
我听了心喜,喊戚大先别找砂砾石,命他先领着工人去找大滚石。牵了马,随那工头赶去了北山。同他寻到了那片砂石地,查看了番,发现合适,便让他领工人给挖了这些碎石运到长安城里。忙完这些,回了长安,已是黄昏,肚子响了,才发现自己还没吃午饭。朱雀街现在给挖成了这副模样,惨不忍睹,必须得快些修造。
翌日刚开工不久,谢初便跑了来传话,说尚书来了。
我听了皱眉,杜山实来此做什么?工部的事只见侍郎跑来跑去忙着,就是在慈恩寺也不见他来督查,怎么修个路倒来了。只是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情况是最乱的时候,工具材料都不齐,路又给挖成这样,若他问了我该怎么回话……
想着,那边一队人已经走了过来。
杜山实被众人簇拥着,我见了忙过去行礼。
“恩”杜山实只简单点了点头,环视了下现场,直接喊我去休息的地方。
我忙领着去了。到了地,他屏退了所有人,独将我留了下来。
“全儿,你修路可遇了什么难事?”杜山实问道
我听了忙回道:“没有,卑职还能处理地过来”
“既无外人在,你就不必如此拘谨了,我来也无别事,就是来看看你,你当做是在家便好”杜山实道
“是”我听了松了口气,既然是按爷孙的身份,那他估计不会训我什么。
“全儿,你阿耶,可曾与你说了些什么?”杜山实忽问我
我听了一愣,迷茫摇头。杜山实这话何意?怎么听着像杜构瞒着我什么?不对,杜构一直没有什么不瞒着我的……
杜山实看了看我,低了头叹了口气,抬头看我道:“你若有机会,便同你阿耶说两句,他是明白人,该知道哪边于自己有利,勿要自个往无尽深渊里头跳”
我疑惑不解,杜山实这拐着弯的话是要说什么?什么哪边有利?是要让杜构站队?
想开口问他,让他直言,却见杜山实已经开了门出去。他既然关门同我讲,便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看了看门外围着他的人,只好作罢。
送走了杜山实,过午,戚大回来了,身后跟着辆几头牛拉的车,车上,是个奇大的滚石,后面还有十几二十个工人推着。
我忙喊他们卸了车,又吩咐了几个力量大的工人,将滚石磨平了面,再把中间给打通了。
“主事,这么厚实个家伙事,这头凿到那头,怕是得几日时候”戚大担忧道
“用火烧,对着石头中间,完了马上浇上冷水,你去试试,看是否好弄了些”我道
戚大领人去凿,试了两下,发现果真容易了不少。一队人忙活到了散工时候,总算将大滚碾子弄好了。但今儿时候已不早,只好先散了工,翌日一早来了,便先吩咐了他们轧路。前后推着轧了十几个来回,等确认压实了,命人铺了石板砂砾,到散工时,已忙好了两坊长的路。
回了府,大洗了番,洗去了身上尘土,懒懒躺在摇椅上晃着。自打天热后,椅上垫子便给换了薄的,闷热的天,躺在这上面有一丝凉意,舒服地很。
那边淑文指挥着两丫头忙活了番。我闭眼小憩,听着那边一阵低声言语,不知说了些什么。语毕,便听到丫鬟们带门出去的声音,听得淑文朝这边走了过来。
脚步声在旁边停下了,等了半饷,却听不见她说话,心里有些奇怪,眯开了眼,见她正对着我站着。
“怎么了?”我开口问她,“可是有事?”
淑文见我忽然睁开眼,愣了一刹那,低了下眼,犹豫一瞬,方才说道:“不久便要结业考,夫君你,不看看书吗?”
还真不是我要躲着,只是这每日睁眼吃过饭便要去工部,又在黄昏时分才散工,忙完一切就该睡了,我也想挤出水来,奈何这是一块没水的海绵。
“等过几日事情少了些吧”我回道,“先不说这个,你帮我揉一揉”牵了她手,放到了太阳穴上,头疼。
淑文揉了两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劝我,“妾身听柳姐姐说,这几日她夫君从学里回来后,也是整日抱着书卷看着……”
又是柳氏…给萧守规记一笔。
“文儿,你且放心,我不会忘记背书”我拍了拍她的手。即便她不说,我也会努力,跟杜构立的军令还在呢。
细想了下,好像最近也不见淑文怎么看书了。平时见她,总是握着本书看着,自从认识了柳氏之后,倒很少见她钻在书里不出来了,案上放着的书卷也不怎么见动过。自打杜母着重培养她作为杜家主母的接班人,淑文慢慢有了些变化,那变化,言语说不清。虽说几月前她还不想管理府上这些事物,但经过这两月,明显看着人有了变化。我是喜欢她先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人是活在这世里的,她是杜家未来主母,终究得学会处理事务。
也许是我白天不在府里,不知她看过书,但想到那日见她看那《妻规》,心想,可能她这些日子都在研究怎么实行那书上的‘良言’了。就说她刚一直想着劝我去看书,在往常可没见她这么催过。哎,佳妻何时变了良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