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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这才慢慢抬起泪流满面的一张惨白小脸,但还没来得及说话,视线越过顾思源的背竟然看见了妈妈。
她一下子吓得推开顾思源,妈妈怎么也来了?
顾思源见状立马上前解释:“小歌,你半夜不回家,夫人之前就很着急担心的在找你,好不容易我接到你电话,你又说得含糊不清,夫人实在不放心,所以就跟过来了。”
高歌更加无地自容,当下只想转身就跑。
高母着急的大喊:“小歌,你给我回来!”
还好顾思源马上拉住了她,“小歌,你不能再这样任性了,就算你闯了天大的祸事,逃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先说出来,我们都会为你想办法的。”
高母也忧心忡忡的说:“小歌,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害怕,说出来妈妈给你做主。”
一时间,高歌跑又跑不得,说又说不出口,只有眼泪不可控制的簌簌的往下掉。
最后还是娜娜吞吞吐吐的大致说了下情况,只是把男公关隐去了,说是几个朋友的朋友。而高歌只懂得在旁边翻来覆去的喃喃重复:“妈妈、顾三哥,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么坏的,我是讨厌她,可我从来没想过那样对她。你们要相信我。”
顾思源一边替她擦干眼泪,一边帮她说话:“夫人,小歌平时虽然顽劣点,但我觉得她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可能喝多了,也可能是那些坏朋友怂恿。娜娜,晚上那些朋友的朋友都姓氏名谁,我要把他们揪出来。”
然而在关键时刻,高母却出乎高歌意料的镇定,她果断的说:“现在也不是追查原因和责任的时候,到底是不是小歌的本意先推后再说。这要往大了说可是严重的刑事犯罪,万一那个什么孟瑶去报警了或捅到媒体上闹大了处理起来就麻烦了,小歌的前途就全毁了。当务之急是马上去找到那个人。思源,你不是知道他们住哪里吗?现在带我去,我要趁他们还没回过神来解决掉这件事。对了,不要让小歌爸爸知道。要不然那个邱小三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幺蛾子。”
吩咐完顾思源,她又转向娜娜说:“娜娜,你是小歌的好朋友,现在麻烦你帮我送小歌回家,今晚的事请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阿姨以后会感谢你的。”
“至于小歌,”她捧着女儿眼神涣散的一张泪脸,心疼而又恨铁不成钢的说:“小歌,回家之后你洗个澡赶快睡觉,哪里都不要去,谁的电话都不要接,有什么事等妈妈处理完回来再说。”
高歌傻傻的点点头,恍恍惚惚的跟着娜娜回家,她并不知道,在她和母亲分开之后,高母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心脏特效药吃下。
顾思源急忙上前搀住高母,高母摆了摆手,“没事,为了小歌,无论如何我都要撑住。”
“夫人,可您还是要注意身体,要不这事我去吧。”
“不,思源,这件事有太多疑点,说不定并不单纯,是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陷害小歌。我是她妈妈,我必须要亲自去解决这事。哎,无论如何,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不管是安抚还是恐吓,我总要为小歌把这件事先压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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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妈妈最后一次为她挡风遮雨吧,七年后的高歌瘫坐在刘野《温柔地杀我》大幅画作下,心如刀割的想着。
从那一天之后,她的人生失控般的滑向阳光照射不到的荒芜深谷,再也爬不起来。
命运让她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了注定的那个人,然而它的另一只手却高举着镰刀,将她的所有快乐与幸福收割。
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法律没有惩戒她,然而她却失去了更多。
孟瑶的诅咒成真了。她永失所爱,妈妈、爸爸、还有左承尧;她断子绝孙,那个孩子……
不仅如此,七年后左承尧不单只强迫她成为他的禁脔,高乐诗还告诉她,左承尧要将她当作一份廉价的礼物送给谢齐;还有当初,他也确实履行了对孟瑶的承诺,放出了她的不雅照视频,害妈妈去世,她身败名裂流放他方。
而最最痛苦,或者说她最最不要脸,最最贱的是,她仍然爱他。
如果七年前她不爱他,就不会发生那么多悲剧,如果七年后她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不再爱他,她也至少可以令母亲瞑目,自我解脱。
可她只是软弱的、愚蠢的、没出息的高歌。她从头到尾都对自己的心无能为力。
她悲哀的奋力站了起来,远远的左承尧走了过来,高歌不知该以何种面目面对他,她想对他说:“放过我吧。”
如果她的心离不开他,至少让她的人离开他吧。
她的一生已经毁了,但她不能再逃避,懦弱的鸵鸟一样的不去回想当年的种种,令错误继续。
正如高乐诗所说,放过我吧,左承尧,也放过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