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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娜这次毫不迟疑,接连甩了两个粉碎咒,对方却都轻巧地闪开。她捏紧了魔杖,毫不犹豫地低吟出“AvadaKedavra”,那个一旦击中便能让人当场毙命的不可饶恕咒伴着阴森的绿光从魔杖尖端飞跃而出,直直射向敌人,可谁也想不到那人快得离奇,只是一瞬就窜到了两人身前。
他实在太快了!
汉娜那堪称悲剧的动态视力直到敌人凑到眼前来才终于是发现对方,可她刚一反应就觉得下腹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四周的景物都飞快往后倒退,模糊不实竟若海中蜃楼——她被敌人一拳打飞!那是多么可怕的力道,只是一拳就能将百来斤重的人打出去!
少女纤弱的躯体在空中转了小半个圈,自口中吐出的血珠坠落在地,她像个任人戏弄的玩具,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尖锐的石子戳破皮肤陷进血肉中,在粗糙的地面上画出长长的轨迹,惨红斑驳。她痛得无法抑制住生理泪水。
“汉……!”
露西惊恐地大喊,却被敌人一拳甩到大木箱上撞晕了过去,连呼唤声都湮止于喉中。
他甚至没有动用太多魔力就将三人打败。
“嘁。”
黑发男人似乎对此极为不满,他吐了口口水,又狠狠往露西肚子上踢了一脚,少女闷叫了一声,头昏脑胀,无力爬起。
“无趣的杂碎。”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矩形的厚铁块,像咬着一块面包般轻松的吃了起来,铁质咔嚓咔嚓碎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汉娜动了动被碎石划得满是细小伤口的手臂,屏住呼吸悄悄拿起先前脱手的魔杖,准备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哼。”
他就如同一个被最恶毒的咒语缠身,被夺去最澄澈本性,他就是一匹只知撕开他人脖颈的嗜血野兽。
他发出轻蔑的嗤笑,一个转身的时间就瞬到她身前,毫不留情地重重一脚踩裂她刚抓住魔杖的手腕。
清脆的咔哧一声几乎要扯断她那早已紧绷的神经。
汉娜被突如其来的骨头碎裂般的疼痛掐住了咽喉,她甚至连用以发泄的惨呼声都无法发出,只是重重的喘息似乎能以此释放些许痛苦,然而深入骨髓的痛感绝不可能因此消失。
那男人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踩在她手腕上的右脚又往下压重了些。
“唔!”
汉娜发出吃痛的声音,剧烈地挣扎起来,却仍是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示弱的哀嚎破喉而出。
她拼尽全力想推开敌人,最终却只有反复重叠的疼痛感作为回报,男人的身躯仿若磐石毅然不动。
“弱虫。”
他又以不屑的鼻音作为结束语。他松开右脚,一个角度刁钻的勾踢将金发少女扫了出去,直直撞在墙壁上,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汉娜费了极大的气力才勉强双脚落地,避免再次摔废手臂的后果。
怎么办?怎么办?
她脑中一片混乱。
汉娜靠着墙壁站起来,轻握着满是擦伤和血污的手臂和已经失去行动力的手腕,她看了看躺在敌人身后,正处于昏迷中的露西,又偷偷用眼角瞄了瞄落在对方右脚下那根不起眼的魔杖。
汉娜深知不可能打败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逃,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露西身边带着她逃离这里——但右手骨折的她没有魔杖根本无法使出幻影移形!而她也没有信心从他脚下夺走魔杖!
汉娜压低音量说了一句“魔杖飞来”,正处敌区的魔杖毫无反应。
她已经连这么基础的魔法都用不出来吗?!
“怎么?杂碎。”他露出暴戾的笑容,在少女眼中彷佛扭曲的魔鬼,这魔鬼毫不留情地踩碎了就落在他脚边的魔杖,也踩碎了她的希望,她和自己世界的最后连结。
他不留余力地嘲笑着:“还有挣扎的力气吗。”
那男人——铁龙的伽吉鲁展开手肘仿若展开翅膀的狂龙,随着铿锵一声,他浑身皮肤瞬间长出彷如鳞片一边的薄膜,那鳞片散发阴冷的铁色,在他摩拳擦掌间发出悦耳的铁器摩擦声。
“那就让我看看你还能挣扎多久吧!”
语毕间他已如出弓的箭般飞窜到她身前,这次汉娜隐隐有些不安所以早有警惕,虽然还是慢了几秒但好歹看见了对方的行动轨迹,她扶着受伤的手猛地往后一跃,本以为能顺利躲过这一击,却不想到对方忽然消失在她眼前。
汉娜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她正准备打探四周就被瞬移到她身后的伽吉鲁一拳打落在地,砸出一个不浅的小坑,脆弱的人类躯体近乎崩溃。
而他似乎还不够满足,俯视着几乎要爬不起来的少女,弯腰下去一手抓起她的长发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漂亮的金发染上尘土和血迹,早已没了最初的光泽,正如她失去神采的脸庞。
汉娜被方才那一拳打伤了内脏,现在根本使不出力气挣扎,她只觉得体内的一切都在翻滚,一阵阵恶心感不间断地袭来,接着她一口吐出了有些发暗的鲜血,思想发散,临近昏厥。
“呕……”
她接连吐出好几口暗色的血液,想来是内脏伤得严重。
伽吉鲁这时候似乎才有些厌烦,他松开手,像丢弃无用的垃圾般将她扔在地上,转身正欲朝他的任务目标走去,忽然脚下一紧,像是被什么扼住那般。他低下头去才发现那个被他打得早已无法动弹的女人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她用仅剩完好的手紧紧抓着他的小腿。
强者不屑于欺凌弱者,他早已对她失去战斗的兴趣,只是施力踢开她柔弱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开。
而她只能保存近乎要消失殆尽的意识,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自己的朋友被敌人带走,无力反抗。
那是最令人生不如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