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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性別并没有超出长辈们的期许,可容貌却有点失去控制。
这并不是说我长得很抱歉,相反的,我长得一点也不像个人类。
唔……这么说不太对,因为基本上我仍旧是拥有两个眼睛一张嘴巴一个鼻子两个耳朵,一样有著两只手两只脚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但我既不像男孩,也不像女孩。
身高一七五,体重只有五十八,偏瘦,可不代表我不爱吃,只是天生肠胃就有一些问题,对于所有来自於动物性食物中的某种蛋白质过敏,所以我除了刚出生时吃的第一口母奶外,是个非常纯正的素食主义者。
相较於正常男性的刚硬轮廓与健壮的体格,我的体型反而更加倾向於文弱书生那样纤瘦,给人一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错觉-当然,再搭配上我妈那双即使发呆都让人认为像在放电的桃花眼,我非常肯定自己的皮相很有扮猪吃老虎的功能。
不过仅只於表相,毕竟那些摆在老家书柜里,来自於国术、骑术、弓术、搏击与射击比赛奖状与奖杯不是买来放着的装饰品,我无比庆幸自己有个身为国术教练的老妈、特战队退休的老爸、家里开马场,沉迷日本弓术的小爹,当然,我可不敢遗忘我那位身为警察搏击教练的小姨。
虽然一开始是他/她们逼著我练习那些曾经是个噩梦的东西,但最后我不可否认自己的确也相当投入,并且以自身足以欺骗他人的外貌而爱上打击那些不长眼的流氓地痞时对方见了鬼的表情-即便我无法挺著胸膛说自己是个高手,可起码的自保还是能做到的。
嗯,这是个恶趣味,但比起我爸跟小姨的另类兴趣,我算是正常多了。
左肩上突然传来的碰触和不属于自己的体温驱动着自幼经过高强度训练后产生的本能反应,我的思绪还在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身体却已经很自然地做出侧肩、沉腰、肘击、扳手的一系列反击动作,可当我看清了被我反折手臂压在地上,痛苦的嗷嗷直叫的家伙之后,我就打消了一拳把人揍昏的念头。
「咦?蚯蚓,你今天又喝错药了?」有些讶异的轻呼一声,我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躺在地上哼哼叽叽的男人直皱眉。
蚯蚓,本名雾隐,国中时转到我所就读的班级后就像只打不死的小强般黏著我不放,大学毕业后就打着鸟餵食亡的旗帜跑去当厨师的好友。
大多数的人听到他的名字后第一个反应,就以为他是从日本哪一个遗世隐居的忍者村中出来见见世面的忍者,可看到他本人的下一秒就会将所有幻想中的猜测扔到马里亚纳海沟深处。
毕竟谁也没见过长的如此"圆润",身手又迟钝到让人想问他是不是肢体残障朋友的忍者。
还记得当时他站在讲台上解释雾隐这个名字的由来时,班上那些毛没长齐脑袋也尚未开化的屁孩们毫不客气的哄堂大笑-因为他的名字是当时正迷恋日本忍者的孤儿院院长取的,灵感来自当时尚在襁褓的他被捡到的地方,就在院门口外大榕树树下,而他身上又不幸的刚好用黑色的棉衣包着,差点被当时出门散步的院长一脚踩死。
可天知道我当时曾经一度很想骂那位院长,怎么不干脆真的一脚把他踩死,还留着他来祸害我这个身谦体正直的青年。
「琰琰~~~」发现我完全没有打算拉他一把的男人立刻自发性圆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将刚才被我拧到身后,看起来似乎受到相当大的伤害而无法伸直的右手举到我面前大声抗议。「你又对我动粗了~你不知道对一个厨师而言右手有多重要??如果弄残了以后我要怎么做食物给你投餵?你刚才拧的我好痛~~嘤嘤嘤……这手都快要废了……」
无奈地看着他这千篇一律没有任何新意的说词,我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抬头瞄了一眼正前方的建筑-齐扬出版社。
嗯,习惯果然是一种本能,看看打从出了家门后就一直胡思乱想,压根没在看路的我居然还能平安走到工作的大楼前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喂!阿琰!」当雾隐那圆润的脸挤掉那块公司招牌塞进我的视线里时,非常顺利的让我把注意力拉回到他的身上。
不过以他那号称有一七零,实际上只有一六九的身高,是怎么在大马路上占据了我的视线?
「……干嘛?」问话的同时我不著痕迹的低头朝他的脚下看去,接着笑了。
呵……虽然不知道有没有那位閒到穷极无聊的科学家去做大量的测试比对,可就我所知个子矮的人似乎脑袋特別灵光,鬼点子特多,只可惜都用在如何让自己看起来能够比较高这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