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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骂道:“怎么就交了这俩怂货,奶奶的,关键时刻没一个指望的上。见过不仗义的,没见过这么操蛋的。等老子出去的,还想有你俩份儿,美死你俩”。阿呆原本只想心里说说,没想到居然就冲出了口。
“咳咳,有感而发,情难自控。别误会,没说你啊”。
小苗哪里知道他抽什么风,脸上立马写满恐惧,赶紧离他远点。‘这是传说中的狂躁?接着就要原形毕露了吧?’
又深深地问候了自己亲密的朋友,阿呆果然觉得心情舒畅不少,这就心安理得地调息起来,接下来还不知有多吓人呢。就把诧异留给小苗吧,她可是个爱思考的好姑娘。
人道是: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此情此景,二人却哪有这份安逸。四下蛙声朗朗不假,却不闻稻花香气,一股腐烂的阴沟味道,冲的人脑中一阵阵迷糊。大雾之外应该是日落黄昏,那些蛤蟆叫声愈发吵人,有几只胆大的竟然一路蹦到人身上。起初,阿呆只道这里久无人迹,所以这些东西对人毫无畏惧。渐渐的,这些各色蛙类越聚越多,附近这一带,密密麻麻的铺陈了满满一层,蹦来跳去的,像是蝗灾之年的大地。
小苗也开始注意到了,却出人意料的淡定。尽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没有大呼小叫的,只是将身上的衣衫不停抖落着。阿呆盯着这些东西,仿佛是一颗颗晶石在眼前滚过,差点又忘了当下的处境。
如此多的金剑蛙,就这么前仆后继的从眼前跳过,这哪抓得过来呀?哎!白瞎了。
咦?看上去,它们这是朝着一个方向,这是要去哪里?赶集吗?
异象突生,阿呆心中大动,细雨聚蛙鸣本属寻常,可这么大规模地聚集就少见了。难道这就是天意?以如今二人的处境,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说走就走,阿呆起身向蛙路而去,小苗呆了呆,也蹒跚的跟来。向前数里,感觉一片朦胧中,地势渐渐抬高,不久,居然有大片的泥地显露于水面之上。阿呆心中暗叫侥幸:看情形,地图上那三段线,没准就是这一带了。
要说,什么东西一旦多到成千上万,肯定都是无比壮观的场面,比如说硬币。别看这些蛙类大多体型轻巧,最多不过拇指大小,但肉肉的聚在一起,那真是别样的惊悚。到后来,一脚下去,除了踩死在泥里的,还会带起几只在鞋底。再淡定的人,都不淡定了。小苗终于忍耐到极限,面对花花绿绿的内脏,吐得七荤八素,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这哪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时候扔下妳,和杀了妳有区别吗”。这位爷连哄带拽,好歹又向前拖了二里半,总算是寻了一处坡下,整个过程简单粗暴,不近情理之极。好在这里显露出几块岩石,不再是单调如一的景观,算是个不错的参照。阿呆一看小苗真是支撑不起,前方又危险难测,这才不再勉强。留了十几只火把,嘱咐她等在原地,千万别乱走。
谁料、这道缓坡竟然十分耐走,足有三柱香时分方才到顶。蛙群无畏,阿呆却谨小慎微,一路留意沿途景物。不觉间浓雾转淡,散向高处,目力所及越看越远,脚下地面也越发坚实起来。只觉呼吸顺畅不少,毒雾之忧渐解。
翻过一道坡,又是一道更长的坡,最后一道坡前居然是一方偌大的水潭。水潭上方赫然有一条山溪跌落,成了缩微的瀑布,水声潺潺颇有紫霞后山的风范。阿呆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掏出地图复又观看。原来,是自己和小蝶完全会错了意:这哪里是什么三个土丘,这分明是一座山上,自然形成的三个台阶,那最后一节都钻到云里去了。
阿呆自飞来峰中来,当然不会被这小气势惊倒。只是谁能想到,这低洼的大泽里居然藏着一座石山,如果不是雾气昭昭地,应该像极了一方巨大的盆景,真的是造化啊。
蛙群到此并未停歇,纷纷纵身跃入潭中,向对岸汇聚。由于数量实在庞大,潭水不停涌动翻滚,似蛙群泛起的波浪,只是那浪花拍打到对岸,却不见回头。阿呆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四下里寻找去路,也想到对面一探究竟。
小蝶攀住他左耳,将身子从发髻间探出,眼前看到的一幕也让这虫儿有点恍惚。“咦!这倒有趣得紧,瞧它们这迫不及待的,饿疯吧??”
“知道它们饿,妳还不藏好。小心待会拿妳打牙祭,我可不管”。阿呆貌似好心提醒,实际是引她发飙,这样没准能套出点东西。
果然,“哼!就凭这些低阶的蝼蚁?它们之于本尊,连蝼蚁都不算,是微尘。倒是你小子,别靠的太近,真正危险在后面呢!等着看好戏吧。”说得那叫一个大气。
眼见阿呆四下寻找落脚处未果,小虫儿不屑地道:“切!没脑子,哝!左边潭壁上的凸起就不错,远近高低正合适”。有道理,这位爷也不计较,飞身几个起落就隐身在潭壁之上。这里巧卧半潭之间,视角正冲对岸。天光渐暗,阿呆将手里点燃的火把一只只投去,远近错落在黑影里,顿时将情境照了个通透。
就见,那道溪流自崖上跌落,似潜龙吞吐,将崖下空地砸出一眼幽幽竖井,井中水满不断溢出,缓缓流进脚下这方水潭。一片空地之上被溪流分割两半,几乎是寸草不生,只溪边零零散散地生着几株灌木,依稀缀满些许果实,远远地一时还看不真切。两小片空地中间,隔溪相对各长着几株硕大的花朵,粗略数了应为六株。那些花朵间隔数步,花瓣翻卷似几条巨大的舌头,托在柱状的花蕊上。
距离最近那朵,蕊色金黄,瓣红如血,边缘似有倒刺。细看那主干粗壮如腰,颜色由深转红,型如巨大的陶罐,突兀地嵌在最底部。仅有的几只叶片,倒像极了瓜蔓,长长托在地面诡异地卷曲着。怪花溅入人眼,只感觉生得是极为妖冶,开的是甚为招摇。恰一阵微风袭来,鼻中立时呛进一股浓烈的恶臭,那味道,不让鲍鱼之肆,更如墓穴初开,险一险将阿呆顶个跟头。
(注:三刀六洞,系帮会表明心迹的举动,后来这种行为在旧天津的混混里盛行。指在自己大腿上刺透三刀,虽然很危险,可并不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