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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宣和一直都觉得严家人挺无耻的,严川自打生下来便一直养在静远大师身边,没成想,这老太太也好意思说出这话来,脸皮真是厚。
瞧着洛姨势单力薄的,好在今儿有他在,到时候不耐烦了将这严老太太赶走便是。他看着严川气定神闲的样子,该是有对策,暂时不用他出马。
严川见她这般理直气壮,简直可以称作是厚颜无耻的做派,心里头直觉得一股气涌上来,当下便冷笑了一声,双眸似利箭一样盯着严老夫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既没入严家族谱,又没上严家户籍,什么时候蹦出一个爹来,竟要决定我的婚姻,真真是可笑的很。”
听罢,洛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当年的时候,严老太太胡搅蛮缠的一定要将严川送走,不然便当场掐死,这般厌恶自己的孙子,又怎么会把严川的名字记上族谱呢,至于户籍,还是她偷偷的找了曾经的闺中密友帮忙,在这上西村给严川落了户,现在住的房子,实际上是挂在严川的名头上。
京城里有消息灵通的大户人家都知晓洛茹给严家生下的嫡长子,送到静远大师身边教养,可惜的是严家根本就不认,那就当作这长子不存在。
严老太太心里头一滞,她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容得下这母子俩的挤兑,当下便一拍桌子,昂着头颅,傲慢的说道:“别忘了你可是姓严,若你不是我严家子孙,你又打哪儿生出来的?哼,莫非是你娘亲偷汉子?”
这话说的粗俗无礼的很,当下就叫洛茹气的红了脸,猛地站了起来,恨意满满的盯着着严老夫人:“你还要不要脸?这般诬赖与我,川儿身份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今儿我便告诉你,想要做主川儿的婚事,休想!!”
这扫把星竟敢这么与自己说话,严老夫人怒气冲天,心里不甘心这机会白白的从自己手中溜走,当下便威胁洛茹:“没有上族谱又如何,别忘了他姓严,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的话,洛茹,你怎么解释严川的身份,哼,若你不承认他是我儿的血脉,那你就等着浸猪笼吧!”
她这话说的明明白白,若是洛茹承认严川是严六曲的儿子,那严川作为严家人,长辈确实有权力做主他的婚事,若是洛茹不承认,那就表明是洛茹与外人有私情,生下了严川,追究起来,也逃不脱一个责罚。
严川目光中带着怒火,严老太太得意冷笑的嘴脸简直叫人恶心,他拎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的砸在严老太太的脚下,碎片四溅,只冷冰冰的吐出一个滚字!
被激起火气的洛茹简直失去了理智,现在对她来说,严川就是她的命根子,严老太太的这番威胁叫她忍无可忍,一口唾沫吐到了那满是褶子的老脸上,怒骂道:“呸!你这黑心肝的老虔婆,活该严六曲遭了报应!川儿与你们严家有何干系?从我家滚出去!”
一边说,一边从墙角拎起扫帚来,与水心一起将那严老夫人并着两个丫鬟给赶出了家门,那扫帚上满是灰尘,划过穿着福字锦缎衫子的严老夫人,顿时在她身上弄出了深深浅浅的灰黑色污渍,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发髻也在摇摆间散落下来。
一个踉跄,若不是有两个丫鬟搀扶住,这老夫人非得摔倒在门口不可,她怒不可遏,勉强稳住了身子,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砰一声响,那实木大门就被人从里头关上了。
洛茹胸口不停的起伏,发热的头脑这才冷静下来,茫然的望着自己手中握着的扫帚,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方才,方才她竟然将她曾经的婆婆给赶出了家门!
“夫人。”水心见她有些站立不稳,还以为她气狠了,忙过来搀扶住她的手腕,洛茹露出一个笑来,那心脏还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虽然带着一阵阵的后怕,但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楚的痛快,叫她心情复杂的很。
手忙脚乱的用手捋了捋发丝,洛茹有些不好意思的匆匆说了几句话,便回房去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
顾宣和瞧着洛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才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没有看错,刚才将扫把挥舞的虎虎生威的人确实是那个怯怯柔顺的洛茹!
“洛姨变化可真大呀。”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之后,顾宣和扭头望着严川,对他说:“瞧着这老太太似乎不会死心,你可有应对的法子?”
他真觉得这老太太完全是想当然,她以为只要严川去竞选驸马,那苏帕娜公主就一定能看上严川吗?
严川嘴角一勾,他现在一点都没有将那老太婆放在眼里,更何况严府还有一个怀着身孕的孙姨娘,那女人怎么可能会愿意他回府呢。
“你放心,只要那山南国的公主定下驸马来,严家就不会来找我,你不晓得,那孙姨娘可是天天前往观音寺求了半个月,才怀上身孕,算算时间,也有近四个月了,她可不会让我顶着严府嫡长子的名头回去。”那双狭长的双眸中掠过一丝讽刺,现在暂且放一放,等那孩子生下来,才有热闹可看。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定是那孙姨娘背后教唆那老太婆上门的,为的就是将他远远的送走,这样,她生下的孩子就不会有任何的威胁,她也能凭借孩子继续在严府站稳脚跟。
顾宣和从严川这话里头听出了一丝不寻常来,天天去观音寺求子?难道说,那孙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那严六曲的?严六曲自打受了严重冻伤之后,便上折子辞官,乾元帝很痛快的批准了,还给了大笔的赏赐。而且那严六曲已经不能人道,那么孙姨娘肚子里就只可能是严家最后的血脉了,就是不知道严六曲会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将她扶正呢。
若严六曲受不了这孙姨娘的软磨硬泡,真将她扶正了,那日后就有好戏看了。
“平安,你说洛川这个名字比起严川来如何?”严川双眼专注的盯着顾宣和,口气带着些许期待,与其说想要听一听顾宣和的意见,不如说是想要顾宣和肯定这个名字。
顾宣和灵光一闪,难得的露出了一点错愕来:“你要换姓?”
这个时代的人极少有改名换姓的,姓不止是一个姓氏而已,更多的是代表了一个宗族与血脉的传承,没想到严川竟然要换姓。
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顾宣和嘴巴里将严川与洛川两个名字翻来覆去的念叨了几遍,才抬起头来说道:“洛川更好听些。”
“那从今往后,我便叫洛川。”严川,不,洛川眸子里闪过一丝邪气来,他会好好看着严家是怎么断子绝孙的。
要改名字并不是嘴巴说说就可以,还需要去衙门将户籍上的名字换掉,好在落川并没有入严家族谱,到省了不少事情。
待洛茹出来之后,洛川将自己要换姓氏的事情说给她听,乍听这消息,让洛茹有些吃惊,见到儿子那坚决的样子,她又怎么舍得反对呢,当下便点头同意了,总归是流淌着洛家的血脉,这一改名字,颇有些与严府彻底了断的意思。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洛茹当下就陪着洛川将户籍上的名字给改了过来,顺便又买了些吃食,带回家给顾宣和。
“这家卤味最地道,据说是十年的卤汁,你尝尝看。”洛川摆了一盘子切得薄薄的卤猪耳朵,放在桌子上,又递了一双筷子给顾宣和。
他知晓在定国公府里的膳食都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也没必要多精心的制作食物,只需要费点心思,寻些顾宣和平常吃不到的野菜特色小吃,也就能让这孩子满意了。
顾宣和果然吃的津津有味,既然洛川不担心那老太太来找茬,那他就安心的住下呗。
洛川见他吃的香甜,心里头也高兴的很,用野蜂蜜调了糖水递给他,嘴里说道:“今儿被耽搁了,等明天我带你上山找野鸡,那野鸡的长翎颜色鲜艳的很,你见了准喜欢。”
喝了蜂蜜水,洛川瞧着夕阳已经滑落到了山头,忙去烧水,等天黑了洗澡的话,油灯比不得定国公府了明亮。
将浴桶抬进了顾宣和的房间里,才往里头倒了烧开的热水,兑上冷水之后伸手试了试温度,正好,忙招呼顾宣和进来泡澡。
顾宣和在定国公府里,除了刚会爬的时候用浴桶之外,等能说话了,从来都是在浴池里泡澡,现在看见这大浴桶,竟觉得很稀奇,抬手让洛川帮忙脱了衣服,赤条条的爬进了浴桶里,整个人浸泡在温度适宜的热水里,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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