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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光线不足，她将最后几页很快扫完，随后将厚重的书盖上。
这时，外侧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听说三小姐选不上，在大院哭了整整一个下午，还将大夫人最喜欢的几个青花瓷瓶都给摔了。”
“二小姐虽然被选中了，却遍体鳞伤，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躲在屋里哭哭啼啼大半天，春婆婆哄了又哄，好久才总算哄住。现在已经好了，欢喜挑着衣裳，几个丫鬟几个嬷嬷帮她收拾着行囊。”
“可怜二夫人还在四院那旮旯角落养着伤，没人搭理关心，听说是被二爷亲手打的——有人亲眼目睹呢！”
“要我说，更可怜的是四小姐，被逼得吞药自杀，最后还葬尸鱼腹。昨晚值班的门卫都瞧见了，说是二爷亲自抱下去，将竹筏推入江中的。有人说，二爷还伤心哭了……”
“怎么可能！二爷从不疼爱四小姐，不然她怎么会被逼死？与其嫁个肺痨鬼守活寡一辈子，宁愿死了干脆。”
“唉！死的人一了百了，可怜刘嬷嬷哭晕了好几次，吃不下喝不了。刚才听冬梅说，山宝已经将卖身契还给刘嬷嬷，让她离开莫家堡。老人家跟冬梅说她举目无亲，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刚才春婆婆匆匆带人追出去，说是要去堵她……”
莫琊耳朵微动，将外头忙碌着的丫鬟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
想起那个一直跟自己相依为命的老嬷嬷，心里记挂担心得很，连忙扯上面纱，悄悄离开厢房，从主院绕去四院，转出偏门。
守门的侍卫见她衣着光鲜，以为是府中的客人，不敢拦着她。
她奔了一会儿，很快到了越河旁，远远瞧见春婆婆正带着三个丫头围着刘嬷嬷打。
老人家抱头痛哭，无力孱弱倒在地上，呜呜哭着。
“住手！”她瞪眼呵斥，疾驰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