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与君缘),接着再看更方便。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种外强中干的大呼小叫委实算不得什么。孟幼舒握着一直低着头的孟幼琳的小手,无声的安抚她,面上冷意更甚:“有谁见到本君忤逆了?”
世子高声道:“我们都见着了!”
“你们?你们是何人?有什么资格指认本君?”不过一吃喝嫖赌的纨绔罢了。
孟幼舒姐妹二人早年受平林郡王府虐待之事,京中人人皆有耳闻,他们作证等于无,说出去也没人信。早些年,孟幼舒刚被封君,这群人日日上门搅扰,大呼小叫的将自己做主人来看。弄得孟幼舒心烦不已,逮到机会便去踩上一脚,直到将他们的官职都弄没了。连平林郡王都因教子无方被撸了官职,只靠着个爵位过日子。
如此差不多年余,将他们都折腾得怕了,才不敢轻易上门。
怎么过去几年,都忘了当初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模样了,还敢来她这里耀武扬威!
世子让她噎得涨红了脸。
郡王妃也是气恼不已,当年,要不是怕人说闲话,她早将这两个碍眼的东西处置干净了,哪用得着如今受她的气。但到这步,平林郡王府无权无势,旧日亲朋也都远离,皆是指望不上,接下去的事不得不求她帮忙。
防止那暴怒的父子两将话题越扯越远,郡王妃只得亲自开口:“今日我们上门,是有事相求。”
孟幼舒不语。
郡王妃只得再道:“听闻陛下将派你南下?大郎赋闲在家,也没个差使,不知可否托君上的福气,提携兄长一把。”
此话一出,郡王与世子一齐熄了火气。郡王回身坐到上座,皱着眉头,道:“还有我的,你本事大了,要给父亲弄个一官半职应当不是难事。”
孟幼舒笑了笑,看来,这几年赋闲下来还真是让他们坐吃山空了,不然也不会忍不住来求她。
“官职爵位,皆是公器,本君岂敢擅动。此事,当求圣上才是。”孟幼舒不缓不急道。
这就是不打算帮忙了?平林郡王双眉一竖,脸色愈加难看起来。
要让他再张口大骂,就真的无望了,郡王妃忙阻止了他,再度柔声道:“不过些许小事,何必劳烦陛下?君上早已到成婚的年龄,若是父亲与兄长都只是空有爵位的白身,岂不是难看的很?”
爵位在百姓看来虽是高不可攀的尊贵,但在同等人家,还得看官职,还得看圣心,到婚龄的岂止孟幼舒一个,还有她的儿女。
郡王妃话音一落,孟幼舒便感觉到原本还算镇定的孟幼琳握紧了她的手,唇角抿得紧紧的,仰起头来对着她,那无神的眼眸之中竟似哀求。
阿琳是害怕么?怕她因为这区区数语便心软?怕受到之前那种寄人篱下任打任骂的屈辱?她深深吸了口气,抑制住心头滚滚燃烧的怒火,扬声道:“来人,送客!”
仆役们费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将那群骂骂咧咧的人“请”出去。
孟幼舒一直护着孟幼琳,试图以自己的身躯为她隔开那些刺耳的喧嚣。就如同多年前,郡王妃命人执棍杖打三岁的阿琳,年少无助的她伏在她身上为她隔开那一下下欲置人死地的杖打一般。
当堂上终于静下来,那一声声理直气壮的怒骂远去、消失,孟幼琳抬起头,那小脸上满是泪痕。将孟幼舒的心都刺痛了,她心疼的抱起她,温声道:“不怕了,我们再也不怕他们了,他们再也没办法伤到我们。”
“阿舒……”孟幼琳低低地叫唤,像只无助脆弱的小猫。
孟幼舒的心头颤了颤,她深吸了口气,抱着孟幼琳回房。
或许,往日是她太过手下留情了,她就不该顾忌太多,留着他们,让那群无耻之人还能出现在阿琳的面前。
迈过几级台阶。孟幼琳忽然出声:“阿舒,你会嫁人么?”
孟幼舒一愣,脱口道:“不知。”这是随缘的事,她自己能立世,并且站的比世间大多数男子都高,嫁不嫁人,实在不是件多要紧的事。她甫一说罢,便见孟幼琳泪眼汪汪的小脸迅速的低落下去。
孟幼舒一急,恰好她们的房间就在眼前了,便先放一放,走进去,让孟幼琳坐在软榻上,方轻柔地问道:“怎么忽然问这个?”
孟幼琳不答。
孟幼舒想了想,笑着打趣道:“莫非阿琳想哪个小郎君了?”
“才没有!”孟幼琳嘟嘴,挥手拍了孟幼舒一下,她看不见,循着声音,恰好拍在孟幼舒的肩膀上,“你胡说!”
孟幼舒不禁好笑,看她似乎真的恼了,忙道:“好了好了,我胡说,再也不说了。”
孟幼琳便安静下来,她摸索着抓住孟幼舒的衣袖,顺着衣袖摸到尽头,然后抓住孟幼舒的手,说道:“你看,他们那样讨厌,你还在京,就敢上门,等你不在京了,他们一定还会来欺负我。你带我一起南下吧,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孟幼舒叹息,要是能带上阿琳,她又如何舍得留她在京,江南局势不明,比起京师更为危险,她自己都不知如何,哪儿放心阿琳随她同去。
或许,可以将阿琳托付给陛下?想来陛下应当不会拒绝。
“好不好?”孟幼琳拉了拉孟幼舒的手,还在眼巴巴地等着。
孟幼舒只得哄她:“陛下另派了人去,我不去江南了。”
孟幼琳才不信:“你不要骗我,我不是那么好骗的。”
孟幼舒无奈扶额:“没骗你,这回的确不要我去啦。不过,过些日子说不定又得我去,这样,你入宫去住几日可好?”
往往她这样说的时候,都是已经下定决心的时候。孟幼琳鼓了鼓红彤彤的两腮,最终只能点头答应,毕竟,她也不喜欢变成阿舒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