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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昱猛然被踹下榻还有些反应不及,毕竟他这辈子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直至暗箭落空,他眼里的情欲顷刻间消散无痕,目光深沉盯着床榻上的顾妙音和她脚边那支银色暗箭。
见床榻之人不悦转身,他眸光动了动,一把推开上前搀扶的夏侯,起身捡起地上的斗篷上前替顾妙音披好。
“都给孤滚去门边。”
夏侯见司马昱安然无恙心下安定了不少,但见君王还这么维护这个坏女人眼底又沉了沉。
君命不能违抗,即便夏侯很不情愿还是只能乖乖退守到门边。
“君上,是前几日的刺客,上次被他逃走他这次又来了。”
顾妙音一看这细箭就知道是墨荀的手笔,只是他也未免太废了!到底有没有准头?
司马昱冷声道,“那个叫墨荀的?”
“正是。”
司马昱看了一眼细箭,“人呢?”
夏侯,“他暴露的位置,如今正往城外逃去,不过请主上放心,城外暗卫早部署好了,这次他插翅难逃。”
司马昱未置可否,侧身一把扣住顾妙音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踹孤?”他问话时的语气很平静,看着她的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方才要不是顾妙音那一脚他能否活着还犹未可知,但这一箭实在是太凑巧了,隔得这么远还能锁定得如此精准,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这里面有她的手笔。
帝王之心向来难测,但司马昱却很好拿捏,早在他给她披上斗篷那刻他就已经输了。
就算真是她要拿他性命,眼前这一刻也妥协了。
顾妙音一把甩开他的手,眼里怒火未消,“你不该踹吗?司马昱,我阿娘还在屋外,你怎么敢?”
直呼君王名讳是死罪,但他也习惯了。司马昱并不与她见怪,舌尖抵住牙槽冷冷笑了两声,“是因为你阿娘在还是因为有不该在的人在?”
顾妙音眼里的愠色更重,“那自然还是季小郎君多一点。”
要换作普通人定会要想办法把季怀瑜摘干净,但顾妙音太了解司马昱了,若是她刻意遮掩他反而会起疑,如此拉着季怀瑜往火坑跳反倒不会激怒司马昱。
果不其然,见她反唇相讥司马昱盛怒的情绪一下被安抚了,眼见这小冤家脾气比他还大,司马昱只觉头疼不已。
“孤…明日接你去游园。”
“不去,看见你就烦。”
“……”司马昱捏了捏山根,眸光不经意看了看门外的亲军,低头清咳了一声,小声道,“今晚之事是孤不对,孤向你赔罪,但游园不许不去。”
也不知是不是怕顾妙音再说出什么让他下不来台,说完便站起身,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
司马昱盯着脚下绣着青莲并蒂的腰带思忖了片刻,弯腰捡起大步走出了房间。
今晚院里闹出的动静不小,司马昱进屋的时间说来也不短,兰姬被虎贲军拦在门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子来回打转。
天子鸾驾一出,兰姬连忙跑出了屋子。
司马昱淡淡看向兰姬,这一眼带着君临天下的威慑。兰姬微怔,一时僵在原地。司马昱迟疑片刻,转而面向兰姬,微微颔首。
君王这是在向她见礼?
兰姬哪见过这阵仗?顿时脚一软瘫坐在地。
夏侯看向兰姬的眼神满是复杂,便是三公之家的女君也未曾得君上如此礼遇过,这兰姬一介低贱花娘凭什么?
“来人,送夫人回屋。”
吩咐完司马昱转身看向另一处屋舍,一深衣少年独立窗下,眉眼沉然正看着他。
司马昱深谙人心,即便季怀瑜此刻看着岿然不动渊渟岳峙,但他还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慌和戒备。
小天子低头,故作不经意理了理袖口,缠绕在腕间的腰带无意间露了出来。
窗下郎君波澜不惊的眼眸一瞬间有了裂痕。
司马昱扬了扬眼尾,眉宇间尽是不可一世的嘲讽。
区区贱民拿什么跟孤争?若不是为了哄着那小祖宗,还能任凭你活到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