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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竟让一个卑弱的晋女上了他的马?
“拓跋云峥!你放我下来!!”沈愿之被困在马背上,后背紧紧贴着男人滚烫的胸膛。
拓跋云峥并未停,一路策马狂奔,沈愿之禁食三日脾胃早已虚弱不堪,马儿颠簸差点把她的五脏六腑都颠了出来。
“吁——”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云峥勒紧缰绳,雷云高亢嘶鸣,前蹄高蹶停了下来。
秋风像刀子一样割着裸露的皮肤,拓跋云峥习惯了,但沈愿之被折磨的够呛,发丝缭乱,脸颊因剧烈颠簸泛起了红晕,如此羸弱的模样叫人忍不住勾起摧残的欲望。
拓跋云峥俯下身,拍了拍她的脸颊,随即扯下她的青丝拽着她的头逼着她看向眼前。
“北境气候恶劣,方一入秋,草木凋零。牛羊若是熬不过冬季,来年便有无数胡民死于饥荒。”
沈愿之不想看,但拓跋云峥掰着她的眼睛,她不得不看。
昏暗的云层下,那是比枯死百年的老树还干涸的土地,上面只有零星的几根黄草,举目之下都是望不尽的山地,看着森严又压抑。
几个孩子正在地里挖野菜,他们年纪都不大,红红的小脸全是冻伤,一双双稚嫩的小手发黄发黑,布满老茧。
拓跋云峥贴着她的耳垂,冷冷道,“我们的确是脏钱,我们的子民出生便要面对恶劣的环境,到了严冬,他们的房子会被大雪压塌,被恶风吹走,刚出生的孩子也只能挤在牛棚羊圈,若是幸运便能多活一个冬。”
“而你们大晋呢?你们有最灿烂的文化,最肥沃的土地,你们的贵族整日醉生梦死,他们圈地圈田,一处屋宅里金银不断美人无数。”
“凭什么你们晋人可以理所当然拥有这一切,而我们族人便日日要被锁在这不见天日的深渊中?若是你,待你有了能力能带领你的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你会放弃吗?”
沈愿之闭眼,喃喃道,“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知道你们北胡残暴,十二年前北胡乱晋,你们坑杀了晋民三十万,剥人皮做战鼓!吃人肉剔人骨!”
“……”
十二年前,拓跋云峥也不过十六岁,但在北胡,他已经算得上一名勇士了,他也曾经历过沈愿之口中说的残暴,但那是他的父王的意思,老胡王要所有晋民都畏惧胡族,要他们此生都不敢再有反叛之心,所以才下了屠戮令。
他们胡族人是游牧起家,自小便与兽类打交道,但并不代表所有北胡人都嗜血残暴。
但拓跋云峥无从解释,他也不屑解释,便只冷冷道,“古来战乱皆是如此,大乱开太平,这不过是盛世时局的必经之路。”
见沈愿之不语,便知她并不认同,拓跋云峥又道,“司马昱残暴不仁并未仁君,大晋沿袭九品中正制,士族把控着朝堂,平民百姓永无出头之日,这样的皇权迟早要散。”
“你沈家满门忠烈,司马昱却为了平衡朝堂,明知沈家蒙冤却故意装聋作哑,这样的君王你为何还要效忠?我族入晋乃大势所趋,若你能识大局助本王一臂之力,本王可向长生天起誓,踏破大晋国门那日定厚待战俘,前朝百官愿奉本王为主者,本王可既往不咎从宽处置。”
沈愿之抬眸,眸光在这一瞬间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大晋不是司马一个人的天下,我不会因为君王之错便迁怒百姓。我阿爹说过,沈家人永远当以黎民为先,拓跋云峥,你省省力气吧,我乃沈家女,我不会叛国。”
拓跋云峥眼中阴翳渐起,覆在沈愿之腰间的手逐渐收力。
恰是这时,苍鹰嗷啼,飞过两人头顶扔下一只竹简。
拓跋云峥抬手握住竹简,上面是利刃雕刻的胡语。
“哈哈哈哈哈!”
短暂沉默过来,拓跋云峥收了腰间的力忽然大笑起来,“长生天庇佑!”
沈愿之微愣,略有不解看着拓跋云峥,两人相处已有一段时日,拓跋云峥此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如眼前这般毫不遮掩表露出喜悦还是她第一次见。
“你们晋人还真是有趣。”
拓跋云峥俯下身,像盯着掌中猎物一样盯着沈愿之,“同样都是家族倾覆,沈家女不叛国,但顾家女却要乱世。”
沈愿之脸色微变,死死盯着拓跋云峥。
拓跋云峥心情甚好,将手中竹简放置她掌心,“本王说过,北胡铁蹄踏入晋土乃大势所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