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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绸脚步微顿,她在崔家潜伏了这么久,自然知道里面的动静是什么声音?何况,还不仅仅只是声音,还有剪影。
白色营帐下,两道交叠的身影起起伏伏,那光影打的角度刁钻,连身体曲线都勾勒得淋漓尽致。
红绸神情复杂。
营帐里的火光是苗千机打的,只因每次观摩都是隔空观物,她自觉学不到精髓便绞尽脑汁想了个利用光影探物的法子,这营地里的火还是她为了做测试亲自调的,白天费了好几个时辰才调整的角度,当时还兴致勃勃向她炫耀这次一定能学到精髓。
红绸垂眸,捏了捏山根,要是让苗千机知道她费尽心思打出的光影最后竟打到了自己身上,不知会不会被活活气死?
营帐的剪影就像戏台班子的皮影戏,虽无声,却胜无声。
红绸看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轻叹了一声捂着额头。
难怪要去偷学,原来技术这么差。
*
夜风轻拂轿帘,昏暗的视线里偶尔闯入一束月光。
封闭的马车里,酒香和熟悉的馨香融为一体。
谢灵毓从袖口里取出一颗事先准备好的夜明珠放在案台上,借着微弱的荧光打量着软榻里的美人儿,见她睡得香甜,谢灵毓用冰凉的指尖摸了摸她微烫的红唇。
指尖的微热让他有几分着迷,有一瞬间他想放弃克制和理智,想掰开她的身体将她吻醒或者吻哭。可是理智没有崩弦,他禁受住了诱惑。
谢灵毓收回手解下火狐皮裘,挨着轿窗坐下,长腿微曲,从衣襟里取出一本话本子,荧光微弱,但他丝毫不介意,很快就看入了神。
昏暗逼仄的空间,所有感官会被无限放大。
顾妙音嘤咛了一声,抱着身下的锦被转身,触及到一块柔软的体温,她闭着眼无意识靠近。
谢灵毓被打断,垂眸看着枕在腿上的侧脸,清冷的眸光忽灭忽黯。
片刻后,他转过眸又若无其事继续看书。
但身上的人却很不安分,一会儿变换一个睡姿,脑袋磨着他的腿都快擦出火了。
“……”
谢灵毓有些无奈,放下书,将顾妙音抱去对面窗下,为了防止她乱动还用软枕在两人之间隔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做完这一切,他又若无其事继续看书。
「……好哥哥,你轻点,奴家受不住……」
「好妹妹,这可怪不得哥哥,你冷我这么久,你的**都快不认识哥哥了,你且忍忍,*了就好………………」
谢灵毓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看向窗下沉静的少女。
之前看的那本《七擒娇娇》上说,男女之道最重要的是迂回,敌进我退,敌退我进,适当的距离才能保证猎奇的新鲜感,若是日日纠缠便是山珍海味也会生厌。
可如今这本又说,不能冷太久,这是什么道理?
他只思索了片刻,便在脑海中检索起这几日看得所有话本子,他向来博闻强识,不过须臾功夫就有了答案。
《画皮一二艳事》里的勾魂妖精曾说过,“勾的时候要放荡地勾,这样你不勾的时候他也会心痒痒。要给甜头,不能断了他的念想,却又不能给的太过,否则容易贪心。”
谢灵毓了然,他已经冷了这么久了,看样子是时候勾了。
这般想着,他懒懒抬腿踢开中间的软装,俯下身勾着少女的下巴。她的唇镀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看上去很诱人。
谢灵毓想尝尝,便用拇指压住她的下唇掰开一条缝,正欲吻。
这时,顾妙音突然睁眼,两人目光对撞。
“叮——”
忽然,谢灵毓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铃音。
她笑得狡黠,“谢灵毓,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