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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承业笑了笑,迷离的眼眸越发深情,“她也叫红绸?”
“是呀。但崔公子可能要心碎了,红绸大人是主上暗影,又是咱们苗域数一数二的美人,她呀~可不好亲近。”
崔承业转过身,冲着说话的少女懒懒一笑,“怎么会?”
他的红绸可乖了,最好亲近了。
……
寒风簌簌,摘星阁的阆苑里,侍女们已经换上了带绒毛的厚夹袄正在回廊下整齐有序忙碌着。
天刚亮,银铃便与一众侍女从主殿内退了出来。
滕娘看着银铃手里捧着的黄金香炉,低声问道,“如何?主上昨日睡得可安稳?”
银铃回头看了一眼主殿,避过身子小声道,“眼下主上正在窗下看书,瞧着精神尚好,不知是何时起来得。”
滕娘面露担忧,“这半月来,主上胃口一直不见好,若是夜里再睡不好恐怕身子会撑不住,安神香你可得仔细些,切莫出了差错。”
事关谢灵毓,铃音自然不敢马虎,连忙应下。正欲退下,忽而想到什么,神情欲言又止。
小丫头藏不住事,滕娘一眼看出,温声道:“还有事?”
银铃点点头,“姑姑,我今日清点库房发现萤石整整少了三箱,那可是珍品东珠,这可怎么办?”
滕娘脸色微变,“怎么会?三箱萤石足足有三千颗,且不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主上眼皮子底下打算盘,就算真的要偷宝库里多的是黄金珠宝,那贼人偷萤石做什么?”
说罢,滕娘好笑觑了铃音一眼,“你这丫头是不是记错数了?”
铃音顿然有些不自信了,因着主上喜爱用萤石,库房里的萤石囤了上百箱,相比起被偷的确是她记错数的可能性比较大。
见银铃低着头不说话,滕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行了,这段时间主上心绪不佳,累得你们也提心吊胆,今日姑姑便做主放你一天的工,回去好生休息,切莫再犯糊涂了。”
“多谢姑姑。”银铃微带赧色,弱弱道。
“谢什么?”滕娘笑着接过她手中的黄金香炉,“去吧,剩下的便交给我了。”
银铃满怀感激冲滕娘盈盈一拜,语气欢快了不少,“嗯。有劳姑姑了。”
*
摘星阁内。
谢灵毓靠在窗下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皮发黄的古册,他看得很入神,两耳不闻窗外事。
少顷,滕娘捧着黄金瑞兽香炉慢悠悠入殿,她先是抬头看了谢灵毓一眼,见他完全没有在意,便半跪着腰身将香炉放在书案上。
白烟袅袅,于窗下生烟。
“公子……”滕娘奉上香炉后又俯身向谢灵毓一拜,请示道,“快立冬了,今日天气好,奴打算把殿中的窗纱、竹帘都撤了,今年大农桑进贡了不少毛毡缎子,拿来做帘最适合不过了。”
“你做主便是。”谢灵毓眼皮都不曾抬起,神情淡淡。
“是。”滕娘应下,静静退出大殿,没多久便带着一众侍女开始忙进忙出。
拆的拆,装的装,到了晌午摘星阁焕然一新。
“主上。”
到了午间,滕娘又端着精致的山果茶点进殿伺候。
看了一上午的书,谢灵毓眼睛也有些疲惫了,捏了捏山根偏头看向窗外。
锦锻雅致,衬得阆苑更加诗情画意。
滕娘将茶点摆好后,又跪在书案前拨弄沉香。
谢灵毓抬头,神色淡然,“什么香?”
滕娘面色一惊,略有些惶恐,“是丹房今年新炼的安神香,奴见公子近日神思不展便做主换了香。”
谢灵毓,“丹房?长生送的?”
“是。”滕娘点头,小心翼翼试探道,“主上可是不喜?奴这便去换。”说罢,抱着香炉便要起身。
谢灵毓顿然觉得无趣,转过头,“不必换了。”
滕娘身形一顿,“是。”应下后,轻轻将香炉放回原位,“奴告退。”
“滕娘。”谢灵毓再次开口,滕娘立马跪回原位。
“这院里的景本君都看腻了,让人清理干净,换些新鲜的。”
滕娘微愣,新鲜的?摘星阁里的一草一木皆非凡品,这一时半会儿她上哪找比阁中珍贵又新鲜的花草?
“主上?”滕娘犯起了难,“不知主上喜欢什么样式的?”
谢灵毓神情慵懒,“便种梅吧,雪中赏梅也算雅。”
“是。”滕娘长舒了一口气,摘星阁堪比三座穹殿,虽说全部种梅要费些功夫,可总比到处去搜罗奇珍异草要容易。
出了大殿,滕娘躬身掩门,目光不由自主探向窗下之人。
年轻郎君拿起一块糕点,目光深深看着窗外的远景,他神情淡漠看不出一丝情绪,咬下糕点后慢条斯理地咀嚼,喉间滚动咽下后又立马拿起一块继续。
进食、换景。
看来主上这是想通了。
滕娘眸光微黯,慢慢垂下眼睑,扣上门扉隔绝了所有视线。
“姑姑。”
几个小侍女见她从主殿出来,纷纷围上前,“主上有何差遣?”
滕娘转身看向侍女们,嘴角荡出温柔的笑意,“姑姑要下山一趟,你们在殿外守着,仔细些?”
小侍女们点头,“知道了。”
滕娘下山便去了守山前殿拜会大农寮寨主布泽,摘星阁虽只有一殿,但占地大小比之三座穹殿更甚,谢灵毓要种梅林,只怕没有十万株根本铺不满,故而滕娘特意来找负责农事的布泽相商。
布泽一听自家主上想赏梅,二话不说便将此事包揽了下来,两人又相商了一些栽种细节,足足聊了近乎一个时辰,茶水都添了三回总算把事情商量好了。
滕娘在苗域虽无实权,却是谢灵毓跟前人,布泽对她也是礼遇有加。两人寒暄数回,布泽又亲自送滕娘出殿。
刚出守山前殿,碰巧遇见巴潘迎面回殿。
“诶,这不是巴潘吗?还以为这老小子住在北山了,今日怎么回来了?”
滕娘眸光微黯,抬头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