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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梦里,她给他套了一个最结实的狗项圈。
“呵呵,这样……这样……你就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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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皛皛醒来有点恍惚,康熙喊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下床的时候她还差点绊了一跤。
漱洗时,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昨夜的梦断断续续的,她已经记不清楚,总觉得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吃早饭的时候,她也魂不守舍的,不仅叉子和刀拿反了,等康熙帮她更正了,切个培根差点把自己的手也切了。
康熙看得一阵心惊,赶紧帮她把东西都切碎了,只准她用叉子吃东西。
她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等吃完,康熙怕她这样开车会有危险,要亲自送她去特警队,这还得了,她立刻清醒,连忙打消他的念头,再三保证自己很好,拿着饭盒就奔了出去。
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她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更清醒些,否则危险驾驶可不是闹着玩的,查了一下上课的课程表,今天的大学有些远,恐怕要迟到了,她再不敢耽搁,踩了油门飞驰了出去。
大学那边倒是对她的迟到不以为意,准备还很充分,趁她没到,大概介绍了一下她的身份,省去了不少时间,整堂课比在艺术大学时还顺利。
到了午饭时间,她找了个清静的草坪,坐在树荫下享受美味,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学乖了,第一时间让大学的老师将她的午餐放进冰箱里,昨晚也特地嘱咐康熙要做不用微波炉加热的菜式,得到了他的积极响应,午餐做得是饭团,别看白乎乎的外表没特色,馅料却是大有乾坤,每一只都是不同的。
正吃着,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屏幕上闪烁着景飒的头像。
“喂?”
“皛皛,你在哪?”
“罗京大学。”这是今天上课的大学校名,和坤华一样是重点名校。
“怪不得我打你办公室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你怎么又去大学了?”
她叉了一个金枪鱼饭团塞进嘴里,“最近我都会到大学上课,像坤华那次一样,是曹震有消息了?”
景飒在电话那头语气骄傲的说道:“我师兄这个人,要么不做,做起来必定是鞠躬尽瘁的。”
鞠躬尽瘁她没兴趣,只想知道案子的线索。
景飒却啰里吧嗦的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那地方实在太偏僻了,师兄下了飞机,又转了长途汽车,然后再换牛车才到那地方,这次师兄是吃足苦头了,他最烦交通工具了,等他回来,不知道会不会脱层皮。”
“说重点!别老是东拉西扯的,查到了什么?”
“你别急啊,我总要为师兄的辛劳宣传一下啊,要不然这罪岂不是白受了。”她清了清嗓子又道,“师兄先和当地的派出所联系了一下,接着张志遥他们支教的村落就派了保安队过来,哦,你大概不知道什么是保安队,那村子太过偏僻,离最近的派出所都有百十里地,真要是出什么事,派出所都赶不过去,所以派出所起了头,从村里选了一些壮丁出来保卫村子,也会抓点偷鸡摸狗的事,每个季度去派出所总结一回工作,算是一份工作了,不过一般能进保安队的都是村里有点地位人家的孩子,工资不算多,但至少是个有门脸的活。”
“他们认识张志遥?”
景飒点头,“认识,说是听村里的人说过,张志遥、鲁岳伟、任彦三人在那个村子里还挺有名的,现任的保安队长据说与他们熟识,但人没来,说是病了,不能见人。”
“病了?那来的人又怎么说。”她不在当地,只能通过景飒了解,自然要问得详细。
“还能说什么,称赞呗,简直把张志遥捧上了天,说这辈子没再见过比他更好的老师,说他是生活的导师和道德的引路人。”
“曹震有言明张志遥三人已死,他是来查案的?”
“那是当然的,总要把事情说清楚了,派出所才好出面。”
”那个保安队长的年纪多大了?”
景飒翻了翻笔记本,曹震说得她都记了下来,“五十来岁的年纪,做了保安队长二十来年了。”
皛皛冷笑:“是吗?那敢情好,你告诉曹震一定要去会会这位保安队长。”
“哎?”
“这人很可疑,病得也太唐突!”这不是她的直觉,是判断,“S市公安局虽然和那边的辖区不同,但算上级部门,就算来得是一个刑警,对穷乡僻壤的人来说也是大人物,何况还是来查杀人案的,就算病了,没法亲自来,也断不可能避而不见。”
“你是说他做贼心虚?”
“有这个可能,他的年纪和张志遥等人差不多,又是保安队的人,总会有所接触,张志遥三人在那呆了四年,想要过好日子,和保安队的关系必须融洽,指不定还和他称兄道弟呢。”
山村里,保安队就像地头蛇,万万不能得罪,一旦得罪了,随便按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让人吃不完兜着走。
“好,我会跟师兄说。”景飒在本子记下这一条,“哦,对了,师兄让我问你,他该往那个方向查!”
“这村里有几户人家?”
“四十来户吧,都是老人和孩子,年轻人大多都出去打工了,那地方连条像样的山路都没有。”
这是很多山区的现象,老人年纪大了只能在家里有一天没一天的活着,孩子便是现在所说的留守儿童,整年都见不到父母,只能与山林为伍。
“那就让他挨家挨户的问,张志遥三人在那里的四年,无论大小事,全都要问,但不要局限与三人有关的事情上,那四年村里发生了什么也要问。
“这都快二十年了,你确定能问得到?”
“有些事,知道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甚至记忆鲜明,或许有人正等着你们去问也说不定,当年的害怕经过时间的沉淀很可能已转为愧疚和负罪,当然也不排除继续害怕的,但这些都不重要,无论愧疚和害怕,相信曹震应该都看得出来。”
“行!我定会一字不漏的转达给师兄!”
皛皛又问:“那个村在子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这你问到点子上了,这村子重男轻女的厉害,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不少男人娶的都是外来新娘,像越南的,柬埔寨的,听说都是花钱买来的,手续倒也合法,听村里老一辈的人说,因为重男轻女,谁家要生了女娃娃,就会扔到后山任其自生自灭,也有当场摁河里溺死的,为此村里还建了一座婴儿塔,专门用来放遗弃的女婴。”
婴儿塔是中国人重男轻女恶习的一种代表性建筑,源自一些人家不忍见亲生骨肉在水中挣扎啼哭,或是害怕早殇的婴儿冤魂不散,一些地方就在乡间田野修建小塔,将欲溺死的女婴放置其内,任由日晒雨淋,虫噬蚁啃,自生自灭,最讽刺的是,他们大多认为此举可求得心灵上的慰藉,于是群起效仿,婴儿塔的数目也就日渐增多,成为一道荒野奇观。
皛皛听了咬牙切齿道:“真是丧尽人伦的恶俗!”
景飒也很有同感,“简直就是畜生不如,就因为这样才造成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社会问题层出不穷,这帮人也不想想要不是当年这么残害女婴,自家儿子又怎么会娶不上老婆,真是天理循环,自食恶果。”
不仅仅是偏远地区有这种理念,大城市里的人也会有,总觉得生儿子是传宗接代,女儿就是赔钱货,最可怕的是不止男人这么想,有些女人也这么想,甚至为此不惜一切。
“二十年前也是这样吗,也有外来新娘?”
“应该没有,据我所知外来新娘这种新型产业,是近几年才有的,合法的娶一个要花不少钱,为此有些男人到了三十来岁才结上婚。”
她皱眉道:“那么二十年前,这村里的人是怎么结婚生子的。”
“哎?”
“既然男女比例失调,又没外来新娘,他们去哪找的女人生孩子?”
景飒一愣,这问题她还真没想过。
皛皛突然沉吟道,“让曹震在查一件事?”
“什么?”
“查一下这村里是否有人专干拐卖儿童的事,尤其是女孩。”
“啊?”景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呃……有关系?”
“现在还不知道,但我觉得这对破案可能会有很大的帮助。”
“好,我马上让师兄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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