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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唤,却叫得安厌骨头都快酥了,当即扬声喊了句:“浣溪!”
本来出了房间的浣溪也懂事地不再进去打扰两人了,听到传唤后便连忙走到门口。
“姑爷。”
“把门关上。”安厌命令道。
浣溪愣了下,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哦”了声,将卧房的门关上。
而被安厌紧紧抱着的闻人锦屏此刻羞臊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不停地拍打着安厌的胸膛,要让他松开自己,却不想脚下一轻,整个人被横抱起来。
“夫君!快放我下来!”
闻人锦屏心里急的要死,却显然没意识到这一切罪恶源头是她嘴里的“夫君”二字。
门外。
浣溪闲来无趣地倚着亭廊的朱红柱子,侧首看着池塘里鱼儿游动,便走到一旁库房里拿出一袋饵料来,一把撒下去,顿时水面欢唿雀跃起来,一条条尾巴在那儿尽力扑腾,使尽全身力气拱至最高。
鱼儿穿梭,浪花四溅。
浣溪又觉得无趣,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忽觉有些心神不宁。
便走到院子中心乘荫的凉亭中坐下,拂弄上面的古琴。
这是她小姐的嫁妆之一,平日里小姐的爱好也不过是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但心神不宁的她,摆弄几下后觉得弹得不对也停了下来,她又往那紧闭房门的卧房处看了眼。
姑爷倒是真的宠爱小姐,照这样的频率,小姐应该很快就能怀上吧……
但即便是怀孕了,也得一两个月才能看出端倪来。
一两个月啊……
浣溪一手托腮,有些失神。
“浣溪姐!”
在这时,忽响起的一道喊声叫醒了她。
是香云和贞娘,刚是去忙府里的活计了,而浣溪作为闻人锦屏的陪嫁丫鬟、贴身婢女,除了伺候姑爷和小姐外,是任何杂活都不需要做的。
她脸上露出笑容。
“浣溪姐刚在抚琴吗?”香云和贞娘见浣溪坐在这儿,便好奇地询问道。
“只是随手拨弄几下。”浣溪轻笑道。
她和这些府上的下人最大的不同便是,她接受过教育,不像是香云和贞娘一样只认些字,她懂音律、识诗文。
和这些寻常下人们在一起时,她难免会有些优越感,在未来,她的身份地位还会更上一层。
“浣溪姐真厉害。”贞娘艳羡道。
浣溪则笑道:“我哪算什么厉害,小姐才是真正的厉害,她可是雒阳第一才女!”
她觉得自己这样说没问题,心里也喜欢这样说,既是抬高了自家小姐,也无形间把自己和小姐放在同一位置上比较,自己是不如小姐没错,但自己所不如的,可是人称才貌双绝的闻人锦屏。
香云点头道:“夫人的确是厉害,也唯有夫人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少爷了。”
这话浣溪有些不爱听,怎么能是小姐配的上姑爷呢?
应该说姑爷配得上小姐才是……不过姑爷的确也是有才之人,他写给小姐的那些诗,是小姐至今也写不出来的。
姑爷未来必定也前途无量!
浣溪想到了什么,便对两人道:“你们去让厨房准备晚饭吧,姑爷已经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贞娘惊讶道,往卧房那里看了眼。
浣溪则催促道:“别看了,快去吧!”
天渐渐暗了下去,如同藏青色的画卷舒展开来。
卧房床榻之上,疲累不已的闻人锦屏躺在安厌怀里回味着夫妻两人恩爱过后的余韵。
“夫君……”
“嗯。”
“夫君喜欢浣溪吗?”闻人锦屏问道。
安厌声音停顿了两息,才道:“她是你贴身婢女,我自然喜欢。”
闻人锦屏幽怨道:“夫君又在哄我,明知道妾说的是什么……”
安厌紧了紧手臂,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说道:“没哄你。”
“夫君可得守规矩。”闻人锦屏说道。
“守什么规矩?”
闻人锦屏抿了抿嘴,原本红潮未褪的脸上又蒙上一层红晕:“得等我为夫君怀上子嗣才行……”
安厌微怔,随后明白了闻人锦屏的意思。
庶为长,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即便安厌不在意这些,但这个时代的人却很在意,倘若真因他乱搞而坏了原本应有的长幼之序。
不开心的人肯定会有很多。
而且这也是件很不负责的表现,闻人云谏肯定不会开心的。
安厌便道:“放心吧,为夫很守规矩的。”
闻人锦屏却幽幽道:“夫君哪里守规矩了,明明是最喜欢坏规矩的人……”
就连两人欢好时的姿势,都和婚前那些婆妇教她的不一样……
这坏人怎么懂这么多。
“跟书上学的。”
当闻人锦屏含煳不清地问他时,安厌说道。
闻人锦屏觉得这托词还算说得过去,便红着脸道:“淫文秽书,夫君都学坏了。”
“我看夫人当时也挺快乐的。”
“啊!不许说!”
闻人锦屏羞得用被子蒙住了头。
安厌咧嘴笑了笑,随后看着木制的房顶一阵发怔,继而深吸口气,也钻入了被子中去。
“啊!你快出去!”
“我与夫人再恩爱一番。”
“该吃晚饭了,浣溪她们等着呢。”
“让她们等着呗。”
夜渐浓。
门外的浣溪坐在了走廊的边上,一手拿着从一旁随意摘下来的花瓣。
她能隐隐听见房间里面的声响。
百般无趣地将花瓣全部撕碎,香云和贞娘那边也来问过晚饭什么时候吃。
浣溪哪里知道,里面那两人都待了一两个时辰了。
这时间也太久了。
她长叹口气。
一两个月啊,这时间也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