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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乐安心下了然,挑眉轻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帮你是为自保,而非出于感激之情。”
宜春苦涩一笑,“抱歉。”
唐乐安轻摇头,“快些走罢。”
“真的很抱歉。”
话音落下,人已离去。
唐乐安扶着桌坐下,提起茶壶柄倒水,门边忽而冒出个脑袋,贼眉鼠眼地往里瞅,她若有所觉,扭头一瞥。
小桂子趴在门边,嗓音尖而细的道:“阿花找你,就在小门那边,她说会等到你去为止。”
说完,他就马不停蹄地溜了。
唐乐安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喝着水,在桌边一坐,就是一下午。
窗外天色渐暗,屋内昏暗。
唐乐安起身,前往厨房取饭。云朵去世之后,张木齐并未再往小院中派丫鬟,一应事物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
走进厨房,吴管事并未过多为难,唐乐安很顺利取到餐食,一荤一素,一碗米饭。
端着托盘走出,她思虑了片刻,绕路走到小门旁,伸着脑袋往外探了眼。
这些时日过去,阿花赫然把自己活成了个真正的乞丐,她身穿粗布烂衣蜷缩在墙角根,攥着个脏兮兮的馒头啃食,瞥见唐乐安,她面色一喜。
急急忙忙站起身跑过来,嘴边挂着馒头碎屑,她一说话,嘴角的碎屑也跟着震落。
“帮帮我,我接近不了张柔椿。”
唐乐安皱了皱眉,“你要我怎么帮你?”
阿花上前几步,凑近道:“很简单,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办——”
鼻间忽闻异香,唐乐安警铃作响!
猛地后退,却终究慢了一步。
托盘落地,饭菜撒在脚边,她扶着门框,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想这样令自己清醒些,眼前的景色却越发模糊起来。
她咬牙,抬眼去瞧阿花,可瞧到的只有模糊容颜,那张嘴一张一合地说着:“对不起,只有把你带到钟东佳的身边,我才能在她的帮助下接近张柔椿。”
异香作祟意识越发淡薄,唐乐安拼命抓紧门框,气若游丝地道:“你与钟东佳勾结,你玩不过她的,你只会成为她的手下冤魂。”
“会不会,总要试试才知道。”阿花道,她将手中香又一次放入唐乐安的鼻翼下。
唐乐安白眼一翻,身形彻底瘫软在地上,眼皮似千斤重,眼前忽明忽暗,意识渐渐被抽离。
......
京城郊外,钟家别庄。
沿廊灯盏明亮,屋内幽暗。
地上的人动了动,缓缓坐起身。
唐乐安扫视周遭,透过外头的烛光,只能隐约瞧清桌椅凳子,几丈远处还有一张床榻。
脑子隐隐胀痛,她用手掌抵着敲了敲,那股肿胀的疼意仍旧强烈。
强撑试着站起,双腿却不听使唤地跌坐在地上,身子疲软得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
门外三三两两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黑夜之中,那双桃花眼眸光微凝,她长臂一伸躺到地上闭上双目,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