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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没有想到,来到慈念宫,会看到苏氏母女俩。
那苏氏上回被皇太后召见了一回,曾得意洋洋的来同老炫耀,不过老也不卖帐,仍是没有叫她居住。
这段,听说一直是住在她夫家的一个远方表亲家里。
见到老,苏氏颇有些得意,嘴角扬着,好像在说,“我那次可不是吹牛,这回您也看见了罢?”
二人上前给皇太后行礼。
“都坐下罢。”皇太后笑着道,“都是一家子,用不着那些客套的。”
居然直接说一家子……
唐枚吃惊不小,看苏氏那表情,莫非皇太后真要让陈英慧当皇后不成?
老就责备的看了苏氏一眼,“小女不懂事,给太后添麻烦了。”
“看你说的,难怪她都不敢回家呢,这回听我的,一会儿你们一起,可不能再赶出门了。”皇太后道,“我是敏儿的舅母,她就算多来亲近亲近又如何呢?你不常来,倒被你弄得好像我也不近人情了!”
像是埋怨的口气,可却透着熟稔,是在叫老也多多与她联络感情。
老心下疑惑更深,可语气却很柔和的道,“我岂会不想来,只是怕打搅你,这宫里这么多人,这么多事情,哪样不要你看着呢,我只是担心你身体。”
皇太后就沉默了会儿,转头去瞧苏以文。
唐枚忙抱近了给她看。
“是个俊小子,长大了肯定同豫儿一样。”皇太后伸手轻轻抚过苏以文的小脸蛋,又摸摸他的衣服,只见上面的绣花精致,就笑问道,“这是谁做的?瞧着比我宫里那些绣娘的手艺还好。”
“是他外祖母做的。”老接话。
“哎呀,原来是唐的绣工,难怪!”皇太后笑道,“不多宝贝着的,这衣服就看得出来,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就是祖母也亲自做了几件呢。”唐枚道,“以文好福气,有那么多人疼他!”
“也要招人喜欢。”皇太后幽幽一叹,惆怅道,“想当年佑照也是这般,我日抱着他,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那么大了。”
苏氏听了夸赞道,“皇上就是大了也招人喜欢,治国又有方,真是年少有为,将来一定会名垂青史!”
方才皇太后的感慨除了皇帝长大外,一定还有别的,唐枚侧头瞧了瞧一旁的陈英慧。
她不像苏氏这般张扬,极是内敛,安安静静的坐着,仪态表情都挑不出任何一点瑕疵,若是从端庄来论,当皇后还真的很合适。
至于别的,唐枚也看不出来。
苏氏那番好话,显然并没有让皇太后觉得高兴,反而像是还起到了反效果,她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见此情景,苏氏忙闭了上嘴。
皇太后稍后就让宫女领着她们几个去偏厅品茶,只留下老一人。
“你一定奇怪为叫你们坐宫里的轿子进来,又为见到了自个儿的女儿跟外孙女。”皇太后开门见山,说出了老心里的疑惑。
老也不否认,关心的问,“到底是了?我瞧着周公公的精神也不太好。”
皇太后用苦涩的声音道,“顾大人病情危急。”
顾逢年是皇帝的老师,也是他们母子俩一直以来最大的依靠,因为有顾逢年,曾濒临垂危的大楚国的生命才能得以延续,如今这棵大树也许就要倒了,而的显然还没有成熟到可以独挡一面,她又岂能不感觉到恐惧?
老也深知这些,惊讶道,“是真的不好救了?”
“不太容易。”皇太后眼角一湿。
印象里,那个伟岸的铁面大臣像是永远都充满了活力,永远不会倒下来似的。可没想到,才几年的,他就像被挖空了一般,人一圈圈的瘦下去,直至病了再也爬不起来。
老没想到顾逢年居然病得那么重,已经有生命的危险,外面倒是没有传的那么可怕,因为还有御医在诊治,总以为会好起来的。
她想了想道,“命由天定,顾大人是太操劳国事了,太后娘娘与皇上对他赞赏有加,信赖倚重,顾大人才有今日的作为,如今皇上以仁治国,减免百姓赋税,天下无人不传颂,想必顾大人也了无遗憾了。”
皇太后更是红了眼睛,拿帕子拭泪。
刚才她那一番话极为得体,可反观皇太后却好似仍没有得以解忧,老心下暗忖,难道还有隐情不成?
她决定主动出击,就继续道,“敏儿惯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后您这边事情正多,时候不好打搅,偏今年她从苏州赶了来……”
“我打算叫皇上迎娶英慧为后。”皇太后道。
老一下子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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