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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海。”陈福招呼一声,拉住马车跳下后,快走了两步来到俩人身边,“梅子去市里了。”
张连海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升起浓浓的疑惑与淡淡的怒气,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转头看向老同学于建伟,“老于,孩子找到了,还麻烦你跑一趟,周末,周末咱哥俩把咱班的那几个都找来好好喝一顿。”
于建伟哈哈的笑了,“行,好久没一起喝了,我先回去了,你忙,等完事咱在聊。”
张连海笑着把老同学送走,看着老同学背影消失后,张连海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转头看向陈福,“咋回事?梅子咋还跑市里去了。”
陈福拽着张连海往马车边走,“边走边说,那傻姑娘没准自己从县里往回走哪。”
陈福的话让张连海脚下一个踉跄,惊呼,“啥玩意?从县里往回走?你咋不早说,赶紧走。”说完快步跳上马车,而陈福也上车挥了一下马鞭,马车快速的跑动了起来。
边走边简短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张连海一听又气又急,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一个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市里了,这要是出点啥事都每个人知道,等看到了这死孩子怎么收拾她,张连海心底越想越气,心底打算好看到张梅好好收拾一下这不懂事的孩子
夜晚的小镇街道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但陈福虽然心底急的不行,但依然不敢把马车赶的很快,这让坐在一旁的张连海急的直嚷嚷,好不容易马车跑出小镇,陈福使劲抽了一下马屁股,两匹拉车黑马一声嘶吼后飞快的跑了起来。
陈福这边飞快的沿着唯一一条通往县里的大道上跑着,而张梅也满头大汗的慢慢的往镇上挪动,时间越长,张梅感觉越累,但张梅却不敢在歇下,刚刚休息的那会,张梅自己知道再次站起身的时候有多费劲,不断的给自己鼓劲,转移注意力的张梅边走边开始想着这些布做什么。
苦中作乐似的张梅为了转移自己经常不自觉放在疲惫身体上的注意力,边走边哼哼不成调的曲子,静悄悄的大路上,张梅低低的声音传的很远,再次看了看四周,张梅估计离镇上应该是不远了,张梅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突然张梅隐约听到一阵阵的马蹄声,张梅心底一惊,这个时间出现马蹄声肯定是不是好事,谁大半夜的把马车赶的这么急?除了小偷或是二流子没别人,张梅赶紧四处看看后,勉强鼓足劲咚咚咚的跑到路的另一侧,顺着大路边的土坡滑到大道边的庄稼地里。
张梅知道虽然农村人普遍朴实,但每个屯子里还是有那么一个半个的二流子,这样的人好事找不到,偷鸡摸狗肯定少不了他们,而又因为屯子与屯子相隔不远,这些人经常聚在一起,今个偷个鸡明个摸个鸭的,躲在庄稼地里的张梅边想边摇头。
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张梅躲在地里不敢冒头,从急促的马蹄声中张梅知道这辆马车肯定跑的很急,心底暗自摇头,心想这也不知道偷谁家的,缺德。
晃了下神,等张梅再次回神,马蹄声已经消失,张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奇怪,怎么走的这么快?不过随即想到或许是怕被抓所以赶紧跑,张梅也没管那么多,从庄稼地里站起身,摸了摸汗津津的脖子和脸,入手的几个大包让张梅把偷马车在心底一顿数落。
来不及多想,张梅抬头看了一眼滑坡上的大路有些犯愁,下来的时候很容易,一出溜就下来了,但现在要想上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要是体力足没有拿东西很容易,但现在的张梅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而且身后还背着一个重达四五十斤的大背包,张梅试探性的往上爬了两下,完全不行。
张梅把背包解下,打开背包借着月光找了一块大花布,张梅拿出比划一下长度,低头在布上用牙撕开一个小口子后撕了一长条巴掌宽的布条,绑住背包后,张梅拿着布条爬上了滑坡。
爬上滑坡上的大路,张梅喘口气,半蹲在地上使劲拽着还在坡下的背包,一下又一下,马上就要拽上的时候,“梅子?”身后突然传来的试探性喊声给张梅吓的不光手一下子松开了,连人都被突然下坠的背包带下了滑坡。
条件反射性的张梅喊了一声,“妈呀。”随着喊声还有一声重重的砸地上,从坡上掉下去的张梅感觉浑身上下一阵疼痛,而恰好是这一声喊让在另外一面坡下解手的陈贵庆听出了是张梅,而随后张梅就掉下去让陈贵庆吓够呛,赶紧边跑边喊,“爹、爹,找到梅子了、梅子掉沟里了。”
陈贵庆的喊声在黑夜中传的老远,也让前方不远处着急等着陈贵庆的陈福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见坐在一旁的张连海蹭的一下跳下马车蹬蹬蹬的往回跑,而随即陈福反应过来儿子喊的是什么,赶紧跟着下车往回跑。
几个人冲到路边,张连海边跑边喊,“二贵?梅子。”
这时的陈贵庆已经滑下滑坡找到了张梅,张梅轻轻的呻吟声给陈贵庆吓坏了,不知道张梅摔啥样也不敢动张梅,一个劲在张梅身边转,嘴里还一个劲问,“梅子、梅子,你说句话,咋样了?摔坏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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