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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个,只是打野兽,在自己的皇家园林里,跟别人无关。不过对于鞑子来说,就是猎人取物,尤其是冬天来临,北方降雪,出动不便。所以到了秋天,便是鞑子们出动的时候,咱们的边境每年都会被来上那么一拨儿。是以边境之民,困扰不堪。”
“那为什么还要容忍他们呢?”秦可儿疑惑地问,“咱们天罡国兵强马壮,人口众多,难道还打不过鞑子么?”
“鞑子们用的是骑兵,咱们的兵几乎全是步兵,在兵种上就落后一筹。再者,那些鞑子们行动快如风,等到你集结了大军要追击的时候,人家已经骑着快马,掳了人物逃逸而去。兴师动众,却只是劳而无功。他们也没有固定的聚居地,咱们追出百把里之外,还是一片茫茫的沙漠,自己的兵力反倒折损了不少。久而久之,咱们的将军也摸熟了规律,干脆不大管了。”
秦可儿急道:“那怎么行?如此一来,不是姑息迁就吗?吃苦的可是咱们的老百姓,朝不保夕的话,谁还愿意生活在那些边境小镇上?”
“是啊,所以现在那边只剩下了老弱病残,鞑子们就算抢上一遭,也抢不到什么东西。”皇甫敬轩叹息道,“也因此,这一回,他们更是直驱我黄河郡,这可是从嘉辉四十年以后,从未有过的。”
秦可儿在茶馆里也听过说书先生讲过,嘉辉四十年,那是一个耻辱的年份。鞑子中间,出了一个惊才绝艳之辈,名叫可达可汗,深入黄河郡,边锋直指京城。若非补给不力,可达可汗围住京城四十天后,才拿了天罡皇朝的赔付银子,嚣张地退回。至今北部边境还有幽州、云州二地没有收回来呢!
“这么说,他们又想……”秦可儿吃惊地张大了嘴。
“如若处理得不好,未始便不可能。”皇甫敬轩脸色微微一沉,“可惜我那太子哥哥却想退缩防线,把黄河郡北部地区,全数让给鞑子。”
“这怎么行?”秦可儿几乎跳将起来,“咱们天罡皇朝的男人,莫不是都死绝了么?仗还没有开打,便先灭了自己的威风,那可不是让人笑话了么!到时候,以为咱们天罡朝无人,恐怕他们的胃口就没个餍足的时候,时不时地跑来打阵秋风。”
“人没有死绝,可惜胆子却是死绝了。这些人枉负寒窗苦读,论起见识来,竟是不如你。”皇甫敬轩阴沉着脸,“那些将官们原本还能戮力抵抗,若是知道了朝廷的打算,根本不用鞑子攻,就先自溃了。”
“那……那皇上怎么说?”
皇甫敬轩苦笑:“父皇发了好一顿脾气,招了随行的大臣们商议,结果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置之不理的有之,顺其自然的有之,说到底就是不想打仗。可是这仗,是你说不打,就能不打的么?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还指望着退一步海阔天空。我看哪,你退一百步,就被别人逼到两百步不可。”
秦可儿深以为然:“这种道理,连我这样没见识的女人都懂,那些大臣们怎么会不懂?一再的退让,只不过让鞑子们觉得天罡软弱可欺,朝中无人,下次只会变本加厉地盘剥。”
“是啊!若是要打仗,不光是出几个人就行的,还有军备粮草,都要筹备。户部的存银不多,还指望着明年太山封禅大典呢!”
“若是丢了黄河郡,还好意思去太山封禅么?”秦可儿瞪大了眼睛,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见过脸皮厚的,也没见过这么厚的。
“他们的意思是,等鞑子们抢过了一拨,自然就会回去过冬,不可能派兵驻守黄河郡的。事实上,幽云二州,也几乎没有鞑子兵,只有一些当地的牧民。但是,若我们想要收回,那些牧民拿起兵器,骑上骏马,就是勇士。鞑子人人是兵,不比咱们天罡国养尊处优,积弱久矣。”
秦可儿气得俏脸发红:“难怪他们就任由鞑子在我天罡国境纵横驰骋?殃殃大国,竟然连几个鞑子兵都斗不过,还奢谈其他!这么一来,岂非是助长了鞑子们的野心,寒了我天罡百姓的民心么?汉武帝有句话,倒是好:犯大汉者,虽远必诛!就得给他们瞧瞧咱们的厉害,抢别人的东西咱不管,抢咱们天罡的百姓,那可不行!”
皇甫敬轩双掌互击,神采飞扬:“不错,此话深得我心!只可惜满朝大臣,竟没有几个见识及得上你。”
秦可儿被他赞得脸色微红:“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见识的,只不过看着鞑子耀武扬武,心中不忿罢了。”
“若是父皇召你陪伴,言语之间,你……”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说的。”秦可儿没等他说完,就忙不迭地点头,“你说的事,我一定会放在心上。今儿已经晚了,明天去皇帐请安的时候,一定跟皇上说说。反正这也是我的本性,并不是干政么……”
“别说得这么直,要婉转一点儿。”皇甫敬轩微微皱眉,“我可不希望因为帮我,把你自己给押上了。就是一时劝不回,我也有别的法子。你放心,我们的国土,我是寸土不让的。太子的想法忒也天真,这次让一个郡,下次保不准就是半个国。天罡的将军,都有血性,人在郡在,郡亡人亡。”
“嗯,我明白的。”秦可儿郑重地点头,心里觉得又惊又怕,想让他保重自己,但看着他坚毅的面容,又觉得无法开口,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那……你什么时候回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