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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皆知,九渊对这位帝君不待见的程度到达了登峰造极之至,虽不知缘由,但如今魔界来袭,赤炎作为上古战神,封印冽赤之威尚在,恐怕诛魔一事,还得由帝君亲为。如今帝君大病,天帝作为君上自当要趁此冰释前嫌,笼络战神,如此合乐,方能天界一心,对抗魔界。
众仙家只当九渊与帝君不合,是二人缺乏沟通之缘故。虽有叔侄辈分,但十万年未见,加之赤炎待在极北的天宫,二人见面次数可谓是少之又少,加之上次帝君堂而皇之求娶九渊殿中的仙姑紫箩,致二人生了嫌隙,这才有了如今互不待见之局面。
而他们并不知晓,九渊这般,皆是因为我。
千年前历劫一事,我死,赤炎生。
众仙只当是个巧合,九渊却心明如镜,若非夺了我七窍玲珑心,赤炎哪来的机遇重生?
七窍玲珑心有父神纯正神力加持,赤炎夺去,正好可修补上古仙魔大战所受重创。也许他当初,早就知晓此渊源,才会挖心夺魄,飞升成仙罢。
如斯想着,却见九渊冷冰冰的眸子扫过来,“众仙这话,莫不是在告诉朕,天界众将,除却帝君,便再无骁勇善战之人?他如今卧病在榻,朕便要纡尊降贵前去探望?”
众仙惶恐,“天帝言重,我天界儿郎千千万,骁勇之人亦是千千万,怎会怯了那魔界宵小之辈?只是,用兵之道,多多益善,帝君身为上古战神,与天帝也有些许叔侄情分,何不趁此机会……”
九渊扫了他一眼,后者突地一抖,但听九渊道,“若朕执意不去探望呢?”
“这,”众仙家面面相觑,“还望天帝三思。”
九渊忽地一笑,“众仙家多虑,帝君与朕性子不合,若朕去探望,恐会给帝君添堵,不过诸位仙家放心,帝君乃天界战神,如今魔界来犯,朕自当重用,并无嫌隙一说。”
九渊之精明,不论与谁有深仇大恨,该利用时则会利用,不仅要利用,更是要毫不保留地榨干此人价值,方显他狠辣手段。
“天帝英明。”
众仙家见九渊言尽于此,指望他去探望是无半点可能了,于是散朝后,便将希望转向了我。
“说来帝姬与天帝一向亲厚,若有帝姬代为探望,也可代表天帝,想必也是好极。”
我未言语。
那仙家再劝,“虽说帝姬不喜与人接近,这般有些强人所难,但帝君历劫重生,一个人住在极北的天宫,孤独冷清,着实可怜了些,天帝与帝姬身为晚辈,去探望一二也是应当。”
思及那满院的桐花,偌大天宫,以及那人落寞的身影。
如此看来,确然是孤独冷清了些。
不过,这与我何干?
仙途寥寥,芸芸众生,我与他决计不能再有任何牵扯。那仙家喟叹一声,“帝君说来也是个可怜人,昔日好友皆消散于尘世,一腔苦闷无人诉说,本来上古神魔大战,他该是功德圆满,寂灭于世,不知为何千年前会突然重生,这实在是一变数,如今见魔尊也现世,想必冥冥之中命数早已注定,帝君此次,恐怕也难逃上古命数了罢。”
他话中凄凉意味十足,我微微蹙眉,“仙家之意,难道帝君重生,竟是与上古一般,要与魔尊同归于尽?”
“凡是讲究因果轮回,相生相克,上古时期,他未将魔尊彻底击杀,如今魔尊与他再次一同现世,恐怕,十万年前的因果纠缠还会继续……”
一时间,倒有些可怜赤炎了……消散了十万年,不想重生一遭,却还是难敌命数……
这恐怕,于他而言是最为悲凉了罢……
身为战神,御魔伏敌,永远为天界而活,上古时期如是。不想重生一遭,本以为生于太平,不料魔尊却跟着现世,永远要身担其职,现下亦如是。
如斯想着,对他的恨意渐渐淡然了许多。
不由得苦笑一阵,同是被命数摆布之人,我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想罢,招了祥云欲回府,云头却不知不觉降落,抬眼一看,正是赤炎天宫。
怎的转来了此处?
皱皱眉,当下便要掉头回府,却听大门“吱呀”一声,沉重磨在我心上,未见其人,一片白色的衣角却率先飘了出来。
接着便是那张熟悉的面孔,温润如玉,光华依旧。只是些许时日不见,那人面容沾上几分憔悴之色,淡青胡茬也不修边幅地布满了下巴,飘逸的衣摆不似往日那般洒脱整洁,双眸暗淡,不复往日神采飞扬,徒生几分落魄之感。
几日不见,他……怎的变成了这幅模样?
我心知不可久留,便要趁他未发现我之前离开。
可天不遂人愿,将将转身之际便被他撞见,但听得身后一道受宠若惊的声线,“倾华,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