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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霜醉便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无畏的迎视着许七,似乎在问:“商量什么,怎么商量?”
许七了然的笑笑,竟微微前倾了身子。他的身上带着一种能够让人心跳气短的气势,杜霜醉不由自主的要往后躲。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好像他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和这京城里最守礼的正人君子一样,不会,也不能对杜霜醉造成任何威胁。
而这一一切的一切都是杜霜醉自己的错觉。
杜霜醉不无懊恼的质问他道:“什么?”
许七盯的杜霜醉白净的脸上浮起了一层潮红了,才道:“一夜太短。”
这四个字和有回声一样,从四面八方朝着杜霜醉的心口重重一击,那柔软的心脏不堪承受这种负荷,紧紧的缩成一团,以最本能的姿态保护着自己,同时慢慢舒展开,准备迎接一一波的攻击。
杜霜醉几乎是骇跳着站起身,低叫道:“你,你说什么?”
她能假装说没听懂吗?可她确实听懂了。她用不堪的形象自比,他也就不顾惜身份的屈就,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许七一直保持着前倾的姿势不变,一点都不担心杜霜醉会逃跑。他甚至轻抚着额角,漫不经心的道:“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我……”杜霜醉直觉反驳他:“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许七一副“我就是知道”的模样,杜霜醉竟没出息的不敢直视。她暗啐自己没骨气,可到底还是硬气不起来,只能心虚的别转了头:“我……”
许七轻声喟叹道:“承诺太重,你怕我负担不起,未来太远,你怕你自己承受不起,杜霜醉——”
杜霜醉寒毛都乍起来了,猛的掉过头,全身戒备的瞪着许七。
许七放下手,状似不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玉坠,道:“我不接受你的提议,你也应该对我这个人有了几分了解,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我想做的,就一定要做。”
杜霜醉觉得自己就是他手心里的那枚玉坠,无比后悔那日在杜府要接受他这枚玉坠。是不是一切都因为这个玉坠,所以她和他便纠缠成了这么一段孽缘?
“我只说最后一次,形式不重要,我要结果。如果你也不在乎形式,如果你也觉得没有形式你会更轻松……”
杜霜醉垂眸不语。
他算是把话说到她心坎里了,可她不能承认,尽管她就是这么想的。
他说的对,承诺太重,她怕他负担不起,更怕自己承受不起。他说的形式不重要,她虽然觉得心头有丝丝缕缕的痛楚,可相较于为了那个“结果”两人要付出的努力,她更觉得他说的这样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她觉得自己欠了他的,既然他想要一段可以维系的“关系”来告慰他受到的伤害,即使他只想要她这个人,可她宁愿最后落个始乱终弃的名声,也要比等待、期盼他的承诺来的轻松。
所以杜霜醉觉得她没什么反对的立场。
说是自暴自弃也罢,说是自甘堕落也好,真被许七没有说话余地的份上,她反倒有一种随波逐流的轻松。
这场谈判以许七平和中的强势,杜霜醉强势下的柔顺,诡异的圆满的收场。
许七见杜霜醉并不抵抗,眼眸中便多了丝温情,他再度把双獾玉坠给杜霜醉戴上,温热的手指却并没立即离开她的颈边。指下是她细腻温润的肌肤,他能感受到她纤细血管里的害羞和恐惧,却不肯就此放过她,指间碾磨着她的肌肤,享受着他带给她的激动、不安,近乎叹息的道:“我不会在这耽搁太久,以后也不会打扰你……”
也就是说,只有这段时间?杜地醉说不上失望还是满意。有个期限也好,不论生活里遇到的是欢乐还是悲伤,迟早都会过去的。
杜霜醉垂了头,没看到许七眼里一掠而过的伤感。或许,这于她来说是解脱,可于他来说却是罪上加罪,让他对她更只有歉疚。
这无异于让他承认自己无能。
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挫败,可他不会放弃,她想要的,他尽量满足,她不敢要的,有朝一日,他也一定会给她。
许七的手指下滑,一路越过山峰,一直点到她的左胸,才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杜霜醉强忍着他带给她的酥麻,到底还是没忍住,浑身一震,抬眼看他,有几分难为情,还有几分抗拒。
白日宣yin,太过分了,她接受不能。
许七的目光渐渐转为浓烈,那如月光一般的温情褪的一丝不剩,只剩下了灼热和渴望,他强势的道:“不管是人还是心,都是我的。”
杜霜醉难堪的咬紧唇,还是不吭声。看来,许七很介意她和楼春平之间的……但她无意辩白什么,只是轻微的点了下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