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我和一颗莲子拯救世界之后),接着再看更方便。
才走在大道上,越过倒下的尸体,我听到了两人的争吵:
“曾哥!你别去了!你能出城一次,还能安然回来,这都是运气,更何况你这次又要深夜出城!”
那个曾哥却说:“不!我只能现在出城!白日里我会忘掉自己的姓氏与身份,我并不是崌阳城的人,在这里我会忘掉一切,迷失在这里!”
“曾哥!”那个年轻男子因为饥饿,没能追上去,他抱着从曾哥那儿抢来的包袱痛哭着。
我看向陈远:“去城头上看看。”
城头上已经没人守着了,毕竟城门也是大敞开的,没有人会进来,也没有人敢出去。
我看着那个曾哥头也不回的跑着,身影消失在了迷雾里,我问陈远:“白日里没有大雾,你有仔细看他们怎么样消失的吗?”
陈远摇摇头:“看着他们身影消失,也就是永远消失了,同夜色中的场景没有什么不同。”
我沉默着站了许久,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有人返回,若是那个曾哥还能再返回呢?或者真如同他同伴说的那样,是运气?
“少族长,更深露重,在城头上做什么?”身后响起杏手的声音。
我面露不善:“杏手大夫才是,这么晚了到城头上来做什么?”
“我来同少族长叙叙旧。”杏手笑呵呵的,然后走到我身后说,“才听闻少族长对那梁家动了手,这倒是能解决火烧眉头的大事。”
“可惜就是对我们而言太早了些。”杏手看向我,我回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那些藏粮的法子,是你告诉他们的吧?”我轻笑,“的确是个好办法。”
“那是自然,这可是专门为了防陈远大人想出来的,这里世家互相包庇,自然不会轻易说出去,也不会告发,凭着即墨家的人手,搜完一家也得花两天时间。”
杏手嗤笑一声,“只可惜王家的蠢货还散了些出去,差点就把我们的计划败露了,也幸好即墨柯是个蠢货,而陈远大人是只是凡人之躯——”
我一拳对杏手轰出,他接下我这一拳,踉跄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他抬手擦去:“我也算是肱骨之臣,大人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
“你究竟要怎样?”我冷声问道。
“不过是做些最次品的人祭,血池的力量还远远不够,李刁大人从魔界运来的血气也不够,要想触及神道,必须要用香火祭品!”
杏手说着,掏出一个请神铃来,扔给陈远,“想要离开,这绝对是最快的办法,陈远大人应该没办法拒绝,否则便不只是眼前死去的这些人了。”
“杀了我,不要犹豫,我是这座城内唯一能将崌阳城送去彼世的魔族,也是献给魔主大人的最后一份祭品。”
杏手伸手要去扯下脸上的面具,只是又停了下来,放下了双手,笑着说:“罢了,大人以后一定会认识我,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大人尽可以问我。”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
“因为等不及了,阳珠的出世就是一切的开端,天地轮转,必有一族鲜血挥洒,退出这片天地,当初妖族便是被牺牲的,魔族绝不能再步后尘。”
“魔族尚可用自己的鲜血来为魔主铺路,又何况是人族!”
“那你们是怎么样算到一定是我来?”我皱眉又问。
“因为姬玄大人和我们合作很久了。”杏手笑起来,脸上颇有得意,“而且我们这次一点代价都没有付出,看来您应该也是姬玄大人中意的魔主人选。”
我脸上一僵,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冰凉的城墙上,老师啊,我最爱的老师啊……
陈远扶住我的腰,我只觉得喉头堵的慌,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您是莲大人的棋子。”杏手说到这里,语调戛然而止,眼神中闪过错愕,旋即又归为平静。
杏手笑着看向陈远:“凭您和莲大人的交情,自然也能猜到几分,只可惜我这张嘴说的太快了些。”
陈远此时开口:“你并不怕我告诉时溟,你也不怕说出来会扰乱因果,你怕的只是别人戳破你的狼狈罢了。”
“魔族的内乱我虽未参与,但也有所耳闻,像你这样的后辈,那些人也不会同意你来,但是却偏偏是你以身祭主。”
“你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杏手笑了笑:“是我甘愿做棋子,当梦想的真理在我眼前破碎时,我才发觉我早就对这样的世界不满了。”
“即使我无法与魔族的高层苟同,但我们所追求的未来却是一致的,所以这一次我要做我自己的棋子。”
“即墨明,是我们选择了你,而不是魔族。”
杏手转身,他的声音消散在黑夜里:“我背叛了魔族,但也绝对忠心于魔族,如同李刁大人一样。”
我拿过陈远手上的请神铃:“原来这件事,还在布局者的局外吗?”
“他们此步力在造神,甚至连人族高层都默许了这件事,这就说明这件事早就脱离了魔族的掌控。”
我沉思着,摇响了手中的铃铛,清脆的声音冲破眼前弥漫的雾气,我能以肉眼可见城楼下的人影,那群人影浩浩荡荡往城内走来。
“你看到了吗?”我死死的盯着城下的动静。
“每一晚,皆是如此。”陈远说。
我焦急的摇响铃铛,在请神铃的作用下,那人影越发清晰,显现出人祭的轮廓,他们蚕食着地上的尸体,骨肉的咀嚼之声叫人毛骨悚然。
终于在破晓之际,他们如潮水般散去,晨光照破雾气的那一刻,最后一只人祭缓缓化作人形,蹲在地上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我走不出去!”那道声音是昨晚逃出城外的曾哥。
我的手已经冻的发僵,将请神铃还给陈远,陈远有些心疼的说:“看够了,便先回去歇会儿。”
“魔族这样的手段,当真是叫人心底觉得酣畅淋漓。”我摸了摸冻的干裂的厉害的嘴唇,缓缓的走下城头。
一晚未眠,此刻我已是头昏脑涨,才沾了床我就睡了过去。
这是一个朴素且冗长的梦,我跪在观世音像下,一遍遍的点燃香,双手合十,默念有声,然后极有节律的弯腰,磕头。
不,不是观世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