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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听吗?你真的会听吗?”雪见的小脸抬起来,眼睛晶亮而热切的望着他。
“那些下三流的话,再不许提起!”他皱了眉,什么切不切的,什么小倌,太下作恶心了,先堵住她。
“周博,我喜欢你,所以我就眼里只有你一个,而且只对你一个人好;如果你也喜欢我,那么,请你像我对你一样对待我!”跟他说尊重,说人格,只怕他不会懂吧?“如果不能,就请你放手,给我自由,让我离开,你不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别人亲热还装做不在意,对不起,我办不到!”
“又在混说什么离开不离开,”周博皱了眉头,捂住她的嘴,那烫烫的温度,却让他眉头一皱:“我去叫徐翁,怎么烧得如此厉害?”
雪见烧得迷迷糊糊的,喝完药又睡意朦胧着,但仍然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嘴里喃喃着,“你的手摸过别人,我要拿刀切掉!”
“屋里没刀,怎么办?”周博从善如流,在她身边躺下,心里只觉一松,终于回来了,真好。
雪见狰狞的笑着,“没刀可以用牙的!”
周博无奈的看着她又是皱眉又是切齿,却因为发烧无力而不痛不痒的咬着,反倒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他侧过身子,轻轻抚摸着她的红烫的小脸,轻轻说:“我该拿你怎么办,雪见。”
徐翁说她郁结于心,忧思过虑,夜不能寐,才致风邪入侵。
“放我走,”雪见闭着眼睛,喃喃着,“大郎,放我走吧!”
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可以看到雪见长长的睫毛在不停的颤动着,就像是蝶儿扇动着翅膀,似乎随时可以振翅而飞,这想法像毒蛇一般缠住他,让他惶惶不安。
这着日子以来,雪见不只一次的提到离开,他只是生气,却从未当真!离开自己,她能去哪里?不过是吃醋的孩子话罢了。
怀里,雪见并没有药力而睡得踏实,她整晚的翻来掉去,一会喃喃的说放我走吧,一会又委屈的叫着两个人的名字,让他们来救救她,一会又低低的抽泣着说恨死周博。周博不得不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就像是,就像是那一夜,她刚刚到他身边,她也是这样胡话连篇着,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他不懂的话,他就这样搂着她,彻夜不眠。但那次只是心慌得很,因为不知道不明白才心慌,但在这个夜里,却是深深的害怕了,周博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失去她!就会永远失去她!
她从哪里来?是风中?是雪里?还是山上?她又要消失在那里吗?不!绝不行!他绝对不答应!
烛花一跳,周博突然灵光一闪,瞪大了眼睛,原来,自己竟比雪见还要傻!留下她,守住她,一辈子就这样在一起,这才是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自己以前男人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是和乡下人最其码的区别吧!姨娘什么的,都是应当的。
可是,这次雪见却认了真,她不再撅着嘴小心眼的一旁生气去了,她要走!
如果没有了雪见,身边即使有再多的女人,又有什么用!她们都不是雪见,都不是!那自己为什么还为了那些所谓的面子执着的纠结着?如果了没有雪见,那些人,即使有了那些人,他的心也死了;如果有了雪见,那些人,即使有了那些人,他会愿意多看她们吗?
就是这个丫头,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老娘不稀罕被多个女人嫖过的小倌宠爱,多粗俗多恶心的话,就这样毫不犹豫的从她嘴里骂了出来!还说什么,周博,你敢用摸过别人的手摸我,我就剁掉你的手;你敢用亲过别人的嘴亲我,我就缝上你的嘴;你敢用……我就切……,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幸亏当时没有别人,他没当场暴走然后拍死她,都算她命大了!可是,这些天,这样的话却时时的在他耳边想起,让他都不觉的恶心起自己来。以前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倒让她这番胡说使得他平白的嫌弃起了自己,太没有天理了!
一直觉得雪见这枚天下最大的软柿子,永远会任他揉捏才是,可是,她那样坐在雨里,哭着唱着那首怪歌,我将真心付给了你,我将生命付给了你,我将你的背影留给我自己却将自己给了你!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彻心扉,唱得他感同身受,心里满是伤痛,从没有过的伤痛,和雪见一般无二。
我以前怎么会那么傻?傻到以为雪见始终会在自己手心,永远不会失去?傻到以为她一定是老天给他送来的礼物,可以一辈子属于他?听着她喃喃呻吟,放我走吧,每说一句,他的心都被刺上一刀,雪见对他的喜欢,他自是比谁都知道,这个笨丫头离开他,只怕再无活路,可她仍然坚持着要离开,这种认知,彻底击垮了他!
“不要离开我!不许离开我!不能离开我!”突然的,周博拥住她,在她耳边急切地说道。就像那次一样,他抱着她整夜。有些人,是烙在心头的,回想当时情景,只一眼,已成烙印。
是啊,只一眼,已成烙印!
周博就这样紧紧搂着她,生怕一松手,她会消失不见,会吗?会有这种可能吗?她的来,飘然若梦,她的去,不不不!没有她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