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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吩咐,让你过去见他!”
梅红顿了顿,老爷?这突然之间召见自己,到底所谓何事?
疑惑归疑惑,老爷的命令却不敢不从,“容奴婢稍稍收拾……”
鄙夷的神色当即就扫了过来,江白眼神冷冽,“不用收拾了,老爷说让你即刻就去!”
梅红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心中一紧,莫不是老爷已经发现什么了?多少有些慌乱起来,就连那关门的手都带着几分颤抖。
梅红一路跟着江白往郁正砂的房间走去,心中却极其忐忑不安,不知道一会儿,会有什么样的事情等待着自己。
一路无语,梅红小心翼翼的重新将昨夜的一切从头到尾回顾了一遍,其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和遗漏之处,这才稍稍正了神色,跟着江白朝前走去。
穿过那长长的的回廊以及那条两边种满了迎春花的小路,梅红他们很快就到了。
在江白简单的通报之后,她迈着有些酸痛的双腿走了进去。
一股浓郁却不呛人的檀香扑鼻而来,让梅红的精神为之一振,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却又很快就重新低垂了头。
这房间里一如既往的简单大方,一张床,一张书桌,窗前一盆墨竹,连半分多余的物件都看不到。
“奴婢见过老爷!”梅红恭敬的行礼,郁正砂却久久未曾让她起身,只是慢慢的走到她的跟前,很是严厉的开口道:“好!真是好!看来这些年我倒是小看了你,是吧,梅红?!”
梅红心若明镜,面上却不动声色,“老爷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明白!”
梅红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表情,但是那略显僵直的身体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并没有看上去这么平静。
郁正砂冷笑,“梅红,既然本相将你唤来,你也就不必装模作样了,我且来问你,昨夜,你去了哪里?”
梅红闻言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听老爷的口气,倒像是对自己的行踪和所做的事情了如指掌了,梅红心中不敢确定,不过却笃定了一点,打死也不能承认了。
当即主动跪在了郁正砂的面前,“老爷息怒,奴婢昨日确实是没有在府中过夜。”
梅红竟然自己亲口承认了?这让郁正砂有些意外,却又觉得有些不对,按照他的判断,这丫头断然不会承认的,这,可算是死罪!
面色愈发的沉了沉,郁正砂恼火道:“没有在府中,到底是去了何处?”
梅红的眼眶却红了几分,平添了几分柔弱动人,“奴婢担心小姐,所以想着出去打听看看有没有小姐的消息,听说小姐被燕王带了回去,所以奴婢昨日就在王爷的山庄门口待了一夜。”
梅红说的悲怆不已,真真的一个贴心的忠仆,偏偏郁正砂还不能挑出她的半分毛病来,总不能直接说他派人跟着她见到了她和大皇子私会的事情吧?
这件事情毕竟涉及到了皇家的颜面,当今陛下是极其好面子的人,这大皇子虽然是被废除的太子,却终究还是皇族众人,加上,他还有一个当皇后的母妃,因此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妥当的话,一定会成为莫大的麻烦。
“梅红,你所言句句属实么?”郁正砂冷笑,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嘲讽,“如此大约是府中的下人们看走眼了,竟然说你梅红昨日在荣升客栈之中定了房间。”
梅红的心中咯噔一声,有种说不出来的惊诧,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郁正砂果然派人跟踪自己了,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多少,但是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郁正砂现在应该不敢明说。
事关重大,她一个小小的丫头虽然算不了什么,也可以随时被处死,但是这件事请毕竟牵涉到了大皇子。
想到这里,梅红反而倒是有恃无恐起来,她的身子挺直了些,带着几分傲然道:“奴婢所言,自然是属实的,府中到底是谁在胡乱编排奴婢的不是,奴婢愿意与他对质。”
一番话倒是说的骨气铮铮,颇有几分指鹿为马的架势。
郁正砂略略眯起眼眸,心中暗道,看来,自己先前确实是小看了这丫头了,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般的心性与算计。
目光与江白交换,很快便重新淡定下来,一旁的江白脸上挂着些许笑意道:“这世上的人容貌相似的有如过江之鲤,这府中的下人们大约是真的看错了,梅红来府中多年,又是小姐身边伺候着的,诗书礼仪自然懂得也比旁人要多上一些,断然是不会做出那些乱了规矩的事情。”
江白一番辩白之后,扭头询问梅红道:“梅红你觉得老奴说的可有道理。”
梅红低敛了眉目,不说对,也不说不对,但是从面容上来看,显然是已经默认了江白的话。
那江白却接着说道:“说也奇怪,昨日里,大皇子倒是去了一趟荣升客栈呢,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看来,改日我们倒是也应该去看看,这荣升客栈竟然比我们郁府的客房还要住的舒服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