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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奭皱眉道:“伯父,您难道还有复辟之心吗?”
夏侯骏点头道:“老夫时常听术士说‘牛继马后’,说司马家的江山不稳。又有谶语说‘草付应王,当在长安’。思来想去,草付应王或许说的就是魏朝曹家即将复兴,而长安则是复辟之地。所以老夫才重贿杨骏司马亮二人,来出镇长安。盛德,你要知道。司马家篡夺的是曹家的江山,而曹家的江山,其实就是我们夏侯家的江山,我们一心复辟,不但能成忠臣孝子的美名,而且事成之后,我们执掌中枢,把持朝政,又岂能容司马家和杨家的人在我们头上拉屎?”
夏侯骏重重敲了一声案几,一字字地说道:“所以,我们不但要撵走这小小的一部兵马,更要送走秦王司马柬这个小瘟神。”
从西平一路劳顿到长安的牙门军将士,不但没有得到犒赏和封赐,而且连最基本的慰劳也没有。还是自己在城西扎营安顿,不论是普通的将士,还是朱默马咸和毛腾,都是满腹牢骚。
“你道为何,李含这厮说是安西军的人不放我们进城。可是其余的秦国国兵,都在城郊驻扎,难道我们现在不是秦国国兵不成?”朱默不满地道。
马咸怒道:“一定是李含这厮在捣鬼,却把黑锅推给了安西军。我们三人明日就进城去找李含算账!”
朱默叹口气,说道:“小都尉,切莫胡来。虽然我们并未受到优待,可是粮草饭食总算还有,况且现在秦王殿下又不在城中,我们初来乍到,还是不要招惹是非得好。”
毛腾沉思片刻,亦道:“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此时此刻,先了解长安的情况才是首要之事。”
朱默亦附和道:“公举老弟说得在理,这长安,不仅有秦王和秦国内史,还有安西将军夏侯骏,更有李含这个小人,可没有西平郡那般简单,我们还需小心谨慎才是。”
三人正在商议,忽然有传令飞报:“内史有令,秦国国兵东进潼关,护送秦王殿下上洛。”
三人吃了一惊,接到令书,上面不但盖着内史府的印章,还盖着安西将军的印章。
“这……这不是玩人嘛!我们刚到京兆郡,连长安城都未进,就要我们又赶路去潼关?”马咸粗黑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朱默盯着令书,瞅了半晌,猛地问道:“既然是调令,为何没有秦王府的盖印?”
那传令士兵没好气地说道:“秦王殿下在潼关受阻,难道安西将军和内史就做不了主了吗?”说罢,便趾高气扬地跨马走了。
“呸!什么东西。”朱默朝着那传令兵远去的背影,终于忍耐不住了。马咸长长地喘着粗气说道:“老爹说的还是没错,洛阳长安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毛腾心中却豁然了起来,暗想:既然秦王调国兵进洛阳,那么那个八王之乱中率先掀起波澜的楚王司马玮也一定带兵赶赴洛阳了。
“朱兄,秦王要带国兵进洛阳啊!”毛腾放声一笑,却让朱默和马咸都诧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