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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自然,若梅是令尊养在西京五年的人,帮过我许多忙。”
唐糖笑得更凶了。
裘宝旸将事情前后思虑一通,无奈又哼了声:“就当是你算得准,料定了梁王殿下对哥会特别关照,为何却不肯令老头子早告诉哥实情。纪陶,你要查的是五十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思凡她门兄妹都还未曾出生……我是说殿下与皇上……他们究竟有何不妥?”
裘宝旸最不忿的便是此事,纪陶显然是家中那只裘老狐狸共同部署将他调来南凉。纪陶宁可离亲叛众背负一年秘密,坚持走到今天,何以在这个时候将事情统统写下来交与老头子归档?
是这些案件濒临收网?何以他裘宝旸连端倪都看不出来?
“宝旸,你不要急。”
“有的交换,三爷现在总可以透点底?好歹哥替你秘查五十年前旧档虽无获,却暗查出田穆松五十年前入京原为寻亲这等秘事,靠的也是哥自己的能耐……纪陶你真是不知被自己的亲爹瞧扁是什么滋味……”
唐糖听不下去:“宝二哥,你明知……”
纪陶急问:“寻亲?”
裘宝旸故意摆了个架子,摊开手:“哥说了的,不交换免谈。”
纪陶讨好道:“宝二哥,你喝完这杯茶消一消旅途乏意,我们先说正事。至于你在意的事情,此后我自然不必瞒你。”
裘宝旸头次被纪陶唤哥,更是从小到大头回喝到他敬的赔礼茶,面子挣足,老大一碗饮下,腹中自是万分舒爽,终于和颜悦色起来:“当真?”
“看来唐家祖父那个化名身份唤作田穆松?那寻亲之事……”
糖糖凝神都不敢说话。
“案卷之中之所以记载寥寥,因为当年这位田书吏的名字只在当年钦天监每日的天象簿册上记录人的签署栏中出现,再无其他突出事迹记载。但因为有漫长的当时的天象记录,从笔迹分析,可看得出此人的书写习惯当是左手,因为疾书沾墨之时,滴落的墨渍会常常出现于左上方。哥查了他进入与离开钦天监的时间,与你给的时间正好相符。”
“宝旸,裘老大人定然可以看到,你现在其实是一名极其能干的暗探了。”
“其实哥从前努力,是想让我的偶像梁王殿下看到哥的厉害!如今看得到又怎样……不提它了,当年田书吏算是将身份掩藏极好,从种种迹象来看,钦天监并非他的目标,而是他藏身的处所。你又不许哥去问你爷爷,哥于一筹莫展间,想到了一个人。”
“谁?”
“我猜猜……杜记?”
裘宝旸叹息:“罢了,被自家弟弟料中也不算丢脸。”
唐糖不服极了:“你要不要句句都占我们便宜?”
“杜记百年老号,百年的账册留在地窖二层,烂得烂,灰的灰,要不是哥一心为了兄弟,能那么有毅力,一边吃灰,一边从那一堆账册中翻找到五十年前的?”
“你查到了什么?”
“哥查到,这位田慕松账面上居然有多得几辈子都提不完的巨款,一个署名黎祥大的人每月定期去提,直到某一年。也是凑巧,哥小时候救过一个小孩,他爹是赌棍,输光了银子便唤他去偷……哥善心一发便给了小孩几个钱,不想这孩子开赌庄发达了,倒还算有良心,有回还请哥喝过酒。这孩子也姓黎,在家排安字辈,上辈排行为瑞,上上辈乃是祥字辈,我清楚知道他爷爷叫黎祥三。一问之下,他大爷爷的确叫黎祥大,一直在益王府做事,直到老益王妃薨逝,他才辞了差使,回了东郊的家。”
“你找到了此人?”
“就在我去西京的前夜方才找到的,黎祥大是个落魄的老江湖,本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后来又搀了个人私念,自然不会就那么轻易说什么,多亏我跟三爷你学了一招,这才迫他说出了实情。”
“跟我学?”
“演戏啊!哼哼,谁教这人生如戏……哥查到益王妃死的那一个月,便是黎祥大将钱一笔取完那回,为什么此前不敢取完,此时却豁了出去?我料定这银子不是田书吏与他的,而是他趁真正的受主故去,意欲私吞。哥也算同你学过几招,趁夜里老儿老眼昏花,我便化妆作唐爷爷的样子,扮鬼去向他讨债。”
“厉害。”
裘宝旸被纪陶一夸,得意不已:“老儿只当做梦,被我一吓唬全抖搂了,说什么‘你们兄妹情深,但你给我的佣金我早就花光了,你的银子我一直未动,直到王妃故去,生怕她在阴间花不了这些银子,这才惦记帮着你们花。现在你就是找我索回,我也赔不出来了,你看看我这落魄样子,什么都没有了……’这家子人,骨子里倒是个个有赌因呢。”
纪陶只顾着琢磨:“王妃、兄妹……”
“纪陶,不用怀疑,钱的事多半无假,何况哥听得很真切,这位田书吏同老益王妃当是手足啊,糖糖……论辈分的话,你可听说过自己居然有一个姑婆嫁给了老益王?”
唐糖直摇头,记起她曾听赵思危提过那位颇有故事的老益王妃,她正是明瑜公主的生母。
明瑜公主丧命多年,然而她设计下九宫墓、为先皇布局下曲折的寻仙问道之路……更位于所有的谜题漩涡的中心。这样一位离奇难辨的女子,身上当真流过和自己相似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纪陶:结案之后我申请移民昆仑国当女婿,听说那里的树屋比我们的房子还大
大纲菌:会满足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