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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也听调查的人说,是你哥哥抢劫杀人。”苗秀芝有些怯怯地说。
“妈,你也是女人,难道不知道一个女人要清清白白地长大是多么的艰难吗?牛鬼蛇神,坏人无数。我哥哥寸步不离地保护我,让我一直到初三,回到江南,我剪短头发,穿着越发像男孩子,你以为我是不爱漂亮,不爱美的么?”苏婉儿低头盯着苗秀芝,语气里有责问。
苗秀芝脸色刷白,看了看陈泽林,喃喃地说:“也许,调查,真,真有偏差。”
陈泽林不发一言,只阴沉一张脸看苏婉儿。
苏婉儿也不怯弱迎视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笑话。你们是刚从火星来地球的么?公安局副局长能容许真相出现?说自己的儿子调戏良家女子,被那女子的哥哥刺伤?抢劫杀人——,苏家人就是再穷,也不会做这种有辱祖宗门楣的事。我大哥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不错,是跟一帮小混混在一起过。但那一件事,却绝对不是你们所想。只是自顾权贵只手遮天,何处伸冤?我怕我哥哥没有沉冤昭雪,就会‘畏罪自杀’了。所以,当年,是我收拾包袱让我哥跑的。至于跑的路线,是我跟他一起研究的。只是,他如今在何处,我是不知道。这么多年,倒是真的想我的大哥。”
苏婉儿强硬地说出这一系的真相,苗秀芝在一旁惊讶得一脸呆住。陈泽林却终于暴怒:“什么苏家门楣,你最好忘记。如今,你需要好好记住的是你姓陈,叫陈敏华。”
苏婉儿一声冷笑,反问:“你是让我忘记过去?跟过去的一切彻底断绝?”
陈泽林不语。苏婉儿轻轻一笑,说:“爸,我明确地告诉你,不管我是苏小乔,还是苏婉儿,抑或是今天的陈敏华。那些都是我的过去。我不从来不打算忘却,也不打算断绝,不更不打算回避与隐瞒。”
“你是要造反,你别忘了,你爸爸的事情虽然处理好,但是要让他再度陷入困境很容易。你大哥的事,还没有解决。”陈泽林有些气急败坏,但毕竟是陈六公子,修养还在,整个人还是压住火。
苏婉儿上前一步,说:“让我与过去断绝,就是让我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请问:一个忘恩负义、贪图富贵的女儿,连养育之恩都可以丢弃,何况对于没有任何感情的你们?我问,你们敢要?”
“找死,你敢威胁我。”陈泽林怒喝,一巴掌就扇过来。苗秀芝惊叫一声,苏婉儿早料到他可能会气急败坏,立马一闪身,跳开一步,只听得耳畔是他扇出的呼呼风声。那一巴掌果真势大力沉。
苏婉儿站定,苗秀芝立刻就闪身过来,恨恨地说:“敏华哪一点说得不对?为什么要让她跟过去彻底断了?这说来说去,弄丢她,是我们大人的错。苏家尽全力把她养得很好了。苏大伟为了敏华,背负抢劫杀人的罪名成为逃犯。说到底,是我们欠苏家的。你们还时不时拿苏大伟父子来威胁我的敏华。如今,还要动手打。我想我的敏华若不是因为父兄受难,才不会稀罕你陈家的权贵财富的。”
苗秀芝说到后来已经哭了。苏婉儿鼻子一酸,虽然与苗秀芝才相处短短的几天,但血浓于水,母女连心的。她也流了泪,立刻将苗秀芝抱住,说:“妈,你别说了。是我没跟爸说清楚。我只是说我不会回避过去,不会隐瞒任何人,至于不相干的人,我也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妈,我不会丢下苏家,却也不会给陈家丢脸的。”
这话是一边哭,一边说。表明上是说给苗秀芝听,实际上是说给陈泽林听。两个女人一起抽抽搭搭地哭,早就浇灭陈泽林一腔怒火。他烦乱地站在一旁,说:“你们就别哭了。”
母女俩偏不,却又哭得大声一点。虽然这一层只有苏婉儿在住,但那落地窗却是全开了。陈泽林逼得无奈,大步走过去关了窗户,拉严窗帘,走过来说:“你们别再哭了。这在别人家里,成何体统。”
“我就是想不通,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苗秀芝幽幽地说,还是抽噎。苏婉儿搂着苗秀芝,起初是真哭,这会儿已经缓过神,只在一旁假装抽抽搭搭的。
陈泽林很不耐烦,叹息一声,说:“我先前以为你真是请我喝茶,认我这个做爸爸的。却不料就是说苏晨和与苏大伟的事。”
苏婉儿见他说得酸涩,心里也内疚,自己确实是别有所图才叫他爸爸,请他喝茶的。这时候,不由得真心实意地低喊一声:“爸。”
陈泽林点点头,一摆手,又摇摇头,说:“行了,如今婚事已这样了。之后的路你顺其自然,走得好,走不好都是你在过。清风镇的事,徐尚林已经办好了。苏大伟在西藏与尼泊尔的交界处。律师与公安局正在配合,如果真你说的这情况,那么,他的事会更好办。你也就不要担心。至于,你认苏家或者断绝联系,你也别跟我说了,我原本就不想强迫就做什么的。你跟爷爷去说吧。我有些乏了。”
他一说完,站起身大步走出房间。苗秀芝吸了吸鼻子,停止哭泣,看了看苏婉儿,松了一口气,将她搂在怀里,轻轻说:“都是妈妈没用。”
苏婉儿听到哥哥和爸爸都没事,也放下心来,又安慰苗秀芝一会儿。苗秀芝止住自责,又询问她小时候的事,这样一直聊到日光西沉。苗秀芝才因为要为回西北收拾行李而离开。
刚送走苗秀芝,苏婉儿门还没关严实。陈昭华倏然闪身进来,从她身边掠过,吓得她抚了胸口,说:“四哥,你这样吓死人了。”
陈昭华往沙发上一坐,问:“苏大伟的事是真的?”
苏婉儿关了门,想来他刚才在外面听,便也不瞒,瞧了他一眼,说:“真的。”
陈昭华“哦”一声,坐在沙发里,也不说话,像是在想什么。苏婉儿也不想去猜测他的来意,只是说:“今天,谢谢四哥。”
“谢什么谢。我要是有能耐,就不会把事情办成这样子。”陈昭华自嘲,又叹息一声,说:“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苏婉儿心知道他说的是叶老狐狸和陈老狐狸,但不知道什么事,随口问一句:“怎么了?爷爷对你发脾气了?”
“没有。他夸我呢。”陈昭华说。
苏婉儿讶然,看陈昭华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那神色很认真,她到底有些不相信,问:“是不是哦?”
“真的。夸我呢。老狐狸啊,什么形势都看得透。不说这些了,没意思的。”陈昭华说,又转了个身,侧靠在沙发上,忽然说:“苏大伟的事,我会竭力办好的。你可以不相信六叔,但是你可以相信我。”
“嗯。”苏婉儿回答,问:“咖啡还是茶。”
“与你相对,自然是茶。”他说,懒懒的,像是极累,闭了眼,像是睡着了。苏婉儿在一旁烧水泡茶,手法很轻,刚泡好,还在想要不要叫醒他。他却是自己醒,只是喝茶,一杯接着一杯,像是要喝酒寻醉的人。到后来一壶茶淡了,他说:“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什么?”苏婉儿问。在她的印象中,明天是一同回西北拜祭奶奶的。
“公司有些事。爷爷也说我今年不必回去拜祭,让我直接回沪上。”陈昭华说,垂了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在光线不明的房间像是一树光影,不太真实。
“哦,公事要紧。奶奶不会怪你的。”苏婉儿说,总觉得陈昭华似乎有很浓重的心事。
“嗯,你好好照顾自己,至于叶瑾之,你看着办吧。”陈昭华说,语气有些暗沉沉的,随后,又轻轻一笑,说:“不过,敏华这样聪明好看,大凡想要的,未必是拿不到的。自己努力就好。有什么事,记得有我这个四哥。”
苏婉儿“哎”了一声,只觉得这氛围竟然让人觉得伤感。真是奇怪,又不是永不相见的。居然无端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好了,我今晚的飞机,这会儿就要动身出发了。”陈昭华转过身看苏婉儿,与她告别。
“路上小心。”苏婉儿半天蹦出这句,惹得陈昭华扑哧一笑,然后说:“敏华真可爱。这么多年,我全世界辗转,可没人对我说过这句。行了,你拜祭完奶奶往南边来,记得到沪上来看我就是。”
“必须的,谁让你是我四哥呢。”苏婉儿也因他一笑而轻松。
陈昭华呵呵一笑,说:“是啊,我是你四哥。”他语气绵绵的,然后走到门口,转身对苏婉儿说:“好了,我出发了,你不必来送了,整理一下,一会儿吃饭了,晚上早点休息,是明天一早的飞机呢。”
“嗯。”她回答,看到陈昭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那边的窗户没有关,楼梯上有风在盘旋缠绵,吹得窗帘沙沙响,这场景在电影里通常代表感伤。苏婉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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