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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饶有兴致的问道:“是什么样的剑术呢?”
启春道:“前些日子,家父说臣女整天舞刀弄剑的太不像话,可是又拗不过我,只好让家母求了宫里一个舞娘,向她学了一套剑舞。可是我又嫌她那剑舞妖妖娆娆的不像个样子,因此自己加以改进。如今这套剑舞,可谓刚柔并济,舞起来实在是好看。只是一点,恐怕不能上阵杀敌。”
贵妃笑道:“春儿,你真该做个男儿。你这样喜爱剑术,还立志要杀敌立功,看来下次,宫中应该选女武官,你一定能拔得头筹。”
启春施礼道:“娘娘,您就算开了武科选女武官,也是让邢妹妹摘了桂冠,臣女的剑术哪能比的上邢妹妹呢。娘娘您开文科也好,开武举也罢,总之臣女都是选不上的了。”
贵妃笑道:“穆仙,你下去看看她这张嘴是什么做的,书也不读,剑术也不好好练,还要埋怨本宫偏心。”
穆仙道:“启姑娘向来是口齿伶俐,也唯有这样,才能博得娘娘一笑,正是忠心可嘉。只是奴婢两手空空,也不好下去啊。”
贵妃道:“那你就帮本宫将这柄白虹剑赏给启姑娘吧。”
穆仙道:“是。”说着从身后的宫女手中接过一柄颇有古意的长剑,款款走下来。启春站起身双手接了,向贵妃谢恩。
贵妃道:“春儿,你这样喜爱名剑,何不拔出看看?这剑可是前朝名匠打造的,十分难得,宫中统共也只收藏了三柄。”
启春躬身道:“臣女不敢。这白虹剑是前朝有名的武剑,听说寒光逼人,吹毛断发,臣女虽然心痒,但也断断不敢殿前失仪。”
贵妃颔首赞道:“春儿虽然伶俐,但一向礼数规矩是不错的。”
启春道:“娘娘谬赞。”说罢将白虹剑交与身后的丫头,垂目坐下。
贵妃向谢采薇道:“采薇,本宫有日子没见你了,听闻你祖母前些日子病倒了,如今可好了么?”
谢采薇起身答道:“回娘娘,家祖母确实偶有咳疾,蒙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遣医赐药,如今已全好了。祖母还说过几日要进宫谢恩呢。”
贵妃道:“那就好。理国公于国有功,还请太夫人好生静养,不必劳师动众的进宫来谢恩了。”说完转了亲切的口气道:“倒是采薇你,最近怎么不来看本宫呢?”
谢采薇微微扁嘴,委屈道:“启禀娘娘,家父自从知道宫中选女官,无一日不督促臣女在家里念书。臣女日也念,夜也念,念书念得脑仁都疼了,哪里还得空来给娘娘请安呢。”
贵妃笑道:“你这样说,这都是本宫的不是了。”
谢采薇娇俏道:“娘娘,自然是您偏心。您开文科,选的是读书的才女;开武科,选的是启春姐姐。臣女两样都不行。娘娘您若选个绣花的女状元,臣女倒还当得。”
贵妃抚掌笑道:“是呢,本宫差点忘记了采薇你精于刺绣。上次你送给本宫的那只蝶恋花的香囊十分精致,连皇后都一眼看出不是出自宫中绣娘之手,因此本宫就将那只香囊献给了皇后娘娘,娘娘时常佩戴呢。”
谢采薇笑道:“臣女愿再绣一个献给贵妃娘娘,万望娘娘不要嫌弃臣女手艺粗陋。”
贵妃道:“那便多谢你了。本宫就赐给你金针百枚,银铰剪一套,你回去好好研习女红刺绣。待你的本事再练好些,本宫就开一个绣科,让你做个女状元,如何?”
谢采薇从穆仙手中接过赏赐,深深谢恩道:“娘娘可要言而有信啊,采薇到时一定不辜负娘娘的期望。”
贵妃点点头,抚着袖口的桃花道:“于锦素姑娘是哪一位呢?”
锦素连忙站起,向上施大礼,低头道:“奴婢于锦素向贵妃娘娘请安,愿娘娘青春永驻,福寿安康。”
穆仙道:“抬起头来。”
锦素慢慢抬头。陆贵妃道:“是个十分聪明齐整的姑娘。听周贵妃说,你的书法很好。”
锦素谦虚道:“奴婢确是练过几年书法,幸蒙周贵妃垂怜,也曾延请名师指点过。”
贵妃点头道:“既然如此,不若让大家鉴赏一番你的墨宝,可好?”
锦素道:“奴婢不才,这延襄宫、定川殿、度山殿、陂泽殿的牌匾,都是奴婢所写。”
贵妃笑道:“不错,今年年初的确整修过宫殿,有些字也重新题过了。刚才本宫进宫的时候,也看到那些新的牌匾了,的确是别具一格。你的字写得那样好,难怪周贵妃疼你。”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延襄宫所有的字,都是锦素所题。
锦素道:“娘娘谬赞。”
贵妃道:“你这孩子,这样能干,却连个服侍的人也没有,穆仙——”
穆仙道:“若兰,若葵,从今以后,你们便去服侍于姑娘吧。”
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宫女从穆仙身后走上前来,向锦素行礼道:“姑娘安好。”说罢站在锦素身后。穆仙又送了一套笔墨纸砚给锦素,锦素连忙谢恩道:“奴婢多谢娘娘恩典。”
穆仙微笑道:“于姑娘,如今还要自称奴婢么?”
锦素红了脸道:“还请姑姑指点。”
穆仙道:“自然是要和诸位姑娘一样,自称臣女。”
锦素道:“是。臣女多谢贵妃娘娘恩典。”
我知道锦素是选上了。我侧头向她一笑,她虽极力自持,但目光中的兴奋之情如星光点点不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