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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安世捧起茶盏,忝了忝杯盖。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徐通眯缝着眼睛,在她对面坐下,似乎这样就能看穿她。
“我做什么你现在顾得着么?”
“你是想救卢谨谦。”徐通自说自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李凤轩输这一场?”
“我想做什么不重要。”卢安世凑到近前,凝视着他的眼睛,“重要的是,不是你输,就是李凤轩输,你想赢还是想输?”
徐通喉头发紧,心跳加速。
他很喜欢赌钱。但是即使在最刺激的赌桌上,他都不曾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他觉得他面前的那双眼睛,是他凭生所见最强劲的对手。
“这不是一场赌局,这是一场棋局。”卢安世摇摇头,“所有局都已经布好了。你会赢李凤轩,然后我会赢你。早死晚死,你选哪个?”
徐通往后一仰,露出好看的笑容。这还是他头一次真心对卢安世笑。
“先让我赢。然后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赢我。”
“成交。”卢安世也同时往后一仰,“我会告诉李凤轩,王爷接到皇上的口信,为他征伐十万匹良驹送到前线,十天之后便会送到。他害怕手里的马匹贬职就会疯狂抛售,到时候你可以低价买入。”
“真的有这回事么?”
卢安世一挑眉:“你猜。”
其后几日,卢安世都安心呆在李家等待时机。自从来到北疆之后,她许久没有放松过,趁着这段时间莳花养鸟,在李凤轩精巧的客房中读书打发时间,度过了意外悠闲的一段日子。但是这段时间对李凤轩和徐通来说却异常不好过,两人在收购马匹的生意上死磕到底。徐通在卢安世的授意下佯装出颓势,李凤轩卯足了劲扫荡天水郡及周边郡的马匹。很快,李凤轩手头的马就接近五万余,如果他有野心,完全足以拉起山头封建割据。徐通对他毫无办法。
这时候陆功全回了一趟玉关大营,不日归来,对卢安世传达秦湛的吩咐。“王爷让你回家吃饭。”
卢安世眼看时机差不多了,逮住他的袖子如此这般吩咐。陆功全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他会信么?”
“他不信还有我呢。”
陆功全又问:“那干完这票你回去么?”
“当然回了。”卢安世朝他眨眨眼睛,“不过你们可就有的忙了。”
当晚李凤轩归家,遇到王爷派驻到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卫陆功全,一拍脑袋想起来,“当初因为那不听话的菊花青,差点将陆先生从马背上摔下来,让您受了惊吓,凤轩在此赔礼了。”
两人客套几句,李凤轩请陆功全赏光一同喝杯酒。陆功全没有拒绝。李凤轩布下筵席,差人去请卢安世前来,卢安世回说身体不适,在房中用膳,李凤轩也并不强求,差李家的大夫去为她延医,自与陆功全喝了起来。
陆功全这人虽然沉默寡言,但在旁人面前一点架子也无,并不难相处。李凤轩又单纯憨厚,对饮酒作乐十分精通,叫来家中蓄养的歌姬,在衣香鬓影中侃侃而谈,不一会儿两人皆喝得面红耳赤,称兄道弟起来。筵席上两人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在玉关大营中的那场赛马。提到那匹发疯的菊花青,陆功全道:“疯得蹊跷,想来是被人做过手脚。”
“还能有谁!”李凤轩没心没肺地把酒杯一砸,哼了一声,“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徐通!哪天让他落到我手里看小爷我不捏死他。”
陆功全安慰他几句。李凤轩却满不在乎地哼哼一声,拍拍他的胳膊,“陆兄,其实他赢了又能怎样。我老实告诉你,天水郡周围的所有马场,都被我承包了!他到时候根本不可能按时交出四万匹马,他要糟糕啦!”
“哦?”陆功全沉默半晌,“李兄,有件事小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凤轩醉醺醺地拍拍他的胸脯,“讲啊!我们俩,谁跟谁!”
“前日我回玉关大营,实是为了一桩公差。王爷曾经问皇上伸手要马,皇上拨下了款银与他,前日又送来一封信,知会王爷,朝廷已下旨从北疆诸郡征调马匹,共计五万匹,不日便要送到。”
“啊?”李凤轩喝酒的手一顿,“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说。”
“天水郡素来是军机重地,现下陈兵十万,皇上的意思是万一起了交锋,届时就近的马匹可以留作急用。”
“从北疆诸郡征调马匹……”李凤轩突然酒醒,打了个寒噤,“王爷很快就会拿到皇上征发的马匹。那么等于说他根本不需要再买那么多马?!”
陆功全点点头:“是。”
李凤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这次收马,可是动用了李家地窖里所有的真金白银!不但如此,还拿几个铺子举了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