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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切入母体,外面的部队对黑虫形成压制攻击,而军部现在过来,无非是见他们的硬拼取得了成效,从而和老头子达成了协议,既能挽回民心,也能为重新接手基地铺平道路。
不过……沈澈弯了弯嘴角,基地新能源的开采艰难,这次发动反击的能源是以弹药和走私船交换得来的,集结在太空的二星线军那点能源也只能保证发起两次冲锋,而从基地发射的粒子射线也是这段时间省吃俭用抠出来的。
贫穷的基地,即将没有能源的二星线军,他们竟然能骗过军部军情分析处,令对方错估了局势提前进入战局,老头子果然有手段。
可他真的想错了。
“我是一星线军指挥莱尔上将。沈少将,一星线军没有得到任何作战命令,我们只是在演习,三分钟的演习。听清楚,我们只是在演习。”
敢死队和二星线军全体沉默了。这真是神一般的开头,深井冰一样的结尾。
沈澈:“莱尔上将,请您在演习的时候加入机甲群阻击项目。”
那端传来哈哈的大笑声,之后成群结队的机甲群发起了攻击,切段反扑黑虫和母体的联系。
三分钟的阻击给沈澈的敢死队带来了时机,他领着那一群混蛋军士们突入了母体,转进黑色的孔洞之中。
通讯立即中断了,谁也不知道内部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人是死是活。
莱尔上将思索了一下,接通了二星线临时指挥,那是沈总指挥的大儿子,“还有半分钟。你们能源还够用吗?”
那位没有回答。
莱尔:“他们若死了,也是白死。军部更不会下令支援,你们若想撤退的话,请给我们发射紫色信号弹。至少以一星线军的能力还是能保住沈总指挥和你们的性命。”
对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豪:“那是沈澈。”
莱尔轻笑了一声:“的确,他是沈澈。”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三分钟后,一星线军停止了‘演习’,撤在二星线军的左翼,而另一支部队不知何时已经埋伏在右翼,发起了另一轮的炮轰。
同样是演习。
沈总指挥的大儿子已经无语了,他明白自己比起那些指挥们显得很无能,他没有沈澈加入敢死队的勇气,也没有那些军团总指挥敢于反抗命令的决心。
要是还能活着回去,他还是开办机甲学校,教教孩子们似乎也挺不错的。
参与‘演习’的部队越来越多,你方歇手,我方上场,大家似乎都默认了三分钟,甚至以三分钟内杀敌数量作为炫耀的资本。
就连走私船队都挂着基地运输船的旗帜,堂而皇之地钻到各部队的空隙间,帮着补给,当然他们是要收费的。
可这番其乐融融的景色并不能掩盖战争的残酷,各部队的受损字数在不断上升中,而黑虫母体的巨大球形像洋葱一般,剥开一层还有一层,永远都不知道内芯到底在哪。
“虹光?”
参与‘演习’的部队指挥官死死盯住眼前的球体。
球体周身的孔洞中发出千万条虹光,像舞厅顶部的射灯一般,球体翻滚着,挤压着,拉长着。
瞬间从正中心处一道七彩的虹光横切开来,巨大的爆炸和强烈的射线令不少人闭上了眼。
虹光消散后,一只身形庞大的黑虫,头顶着两条天线般的须,它趴在空中,身边的黑虫不断的扑入它的口中,似乎再给它提供着养分。
“沈澈!”
“没有看到其他的机甲,敢死队员们全部阵亡了吗?”
“立即开火?”
莱尔上将连忙说:“不要开火,再等等,那人是沈总指挥的儿子,是沈少将,他不会这么轻易死掉。他那个伴侣不是原生种吗?”
就在此时,军部发来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攻击母体,杀死黑虫。
几支部队沉默了,沈总指挥的大儿子估计也在心里暗骂军部的无耻,他拒绝了接受命令,他哪位令人嫉妒却又令他仰慕的弟弟生死未卜,也许还在黑虫体内活着呢。
“是裂隙号?”站在最前线的哨兵传来影像,“不像,这是什么?新型号吗?双驾驶舱。”
全黑的机体,手里拖着——一条七彩鱼形的武器,是狼牙棒还是铁锤?大家看不清楚。
无数分析员在分析着那个武器,得出了结论,“根据数据分析,波率比对那是裂隙号。”
凌焕此时瞪着蚊香眼,倒在jj号的地板上,他的裂隙号果然是玩具!该死的老爹,太丢脸了!
沈澈抹去嘴角的血迹,看都没看凌焕一眼:“叫你逞能!”
当时情况危急,他们三十台机甲损伤巨大,能够勉强维持战斗的只剩下五台。
而凌焕作为五分之一竟然离开编队拼命的像某一点冲去,沈澈不得跟随着凌焕。
凌焕原生种的特性爆发时,就连裂隙号的外壳都发生了异变,脑波和裂隙号融为一体,整台机甲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机甲外壳上似乎有海浪的波纹,一*地散发着巨大的粒子能量。
就在沈澈准备合体时,裂隙竟然再次发生了脱离。上体和尾部脱离,驾驶舱镶嵌在jj号后背的卡槽内,尾部成为了jj号手中的武器。
凌焕当即从自己的驾驶舱爬到了沈澈的舱内,他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原生种求生的能力令他从迷宫般的隧道中找到了母体所在地。
随后便是哪一击攻击。沈澈用尽了能源发出的攻击仍旧没能杀死母体。只是令母星破碎,只留下了一小块的星体。
普兰斯栾讶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事情变化的太快,他还未来得及训斥凌焕的乱来,讥讽沈澈的以权谋私不顾其他人的死活只顾着‘老婆’的安危,一切便发生了。
母虫趴在星体上,吞噬着那些小黑虫们。
一颗巨大的卵从它的体内排出,它猛然发出一声巨吼,如哀嚎般响彻整个太空。
“攻击!”
所有指挥官都下达了同一个指令。
凌焕却从地板上弹了起来:“等一下!”
沈澈不解地看着凌焕:“现在是最佳时机,以绝后患。”
凌焕却抓住沈澈的手指,不准他按下发射键,“它是雌性!”
“是敌人。”
凌焕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可以听懂它的话,如果不是人类掠夺了它们的星球,抽干了星球的能源,它们也不会攻击地球的。它们只是在重复人类的动作而已。”
沈澈垂下了眼睑,手指松开了按键。
沈总指挥的声音传来:“放它们一条生路,也给自己一条生路。”
沈澈苦笑着,转过身挡住了普兰斯栾的攻击,带领残兵寻找着同伴。
凌焕瞪着大眼睛,有些不甘心地说:“你老子的话你就听,我的话你根本听都不听。”
沈澈斜眼:“你该听我的,通讯器关了。”
普兰斯栾突然明白了,看了眼已经撤退的其他部,他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说:“军人只能存活在战场上,我们想活着势必要有敌人的存在。杀死了它目前就没有更强劲的对手,基地想要得到军部的认可越发困难。我果然不如你们父子俩,不如你们这群野战军指挥官。”
沈总指挥思索了一番,说:“普兰斯栾,如果你愿意,我其他的儿子你挑一个吧。”
凌焕顿时扑倒通讯器前面说:“沈总指挥拉郎配是不会有幸福的!”
沈总指挥哼了一声:“你和沈澈不就是拉郎配吗?快点回来,霍耳已经在我这里抱着蛋哭了大半天。”
母虫再次发出声音,带着残破的星体消失在星际之间。
凌焕叹了口气:“它不是敌人呢,它在我脑海中说,只要人类不再攻击它们,它们会寻找另一颗没有生物的星球作为母星。”
沈澈翻了个白眼,“你脑波都可以和黑虫沟通了?”
凌焕气闷地晃动着蓝色的大脑袋,随手掐着沈澈的脖子,“你说我脑子有问题对吗?你们才有问题,你们整支部队都是话唠都有病!”
跟随的机甲顿时传来哄笑声,“报告少将,您的威严呢?夫纲呢!”
“我不是说过关掉通讯器吗!”
“哟哟!”
普兰斯栾看着耍宝的队友们,不由也弯了弯嘴角,这群人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