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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恍惚抬眸,瞧见他近在咫尺的眉目,心火烧火燎的疼了起来。他脸色惨白,手指冰凉,声音里却是万般的信任与温柔,倒好似新婚夫妻举案齐眉之时依依惜别之竟,眷恋与不舍,好似一日不见便是沧海桑田。
“夫君……”她哽咽失声,“绿萼会回来的,你在这里等着绿萼。”
她出了门头都未敢回,生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远远的便瞧见璟王带着满脸气愤的李琮过来,她并未理会,反倒跪在地上,重重的了个响头。
远处嘈杂的脚步声好似隔着万重山,她几乎只听见自己发髻上钗环扑簌簌作响的声音,她舍不得离他而去,若是可以她宁愿随他一起赴死,可是他不愿,他不愿抛下这江山,可她又有什么法子,她从未觉得如此的颓败过。
就好似拼命的去拉扯一个溺水的人,可他却愈发的往更深之地游去,可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将河岸旁树枝扔往更深之地,只求他一朝醒悟,尚且有回身之地。
“你怎么能答应去京城?你果真下贱,当初还是你令本郡王去杀他,女人果真是善变的。”李琮声音里满是讥讽与愤恨,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原是这般的女人,难道小郡王不知?小郡王昔日一心要娶我为妻,可我阮绿萼却不屑,郡王妃如何能比得过一个皇妃。”绿萼微微阖上双眼,生怕一睁眼便是泪流如何,“今日我便去了,来日我夫君有半点差池,我定要你们整个江南陪葬。”
“爹,你不能让她走,不能让她走。”李琮听完她的话却是脸色突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爹,她这一走,我江南再无掣肘那新帝的把柄,请您三思啊。”
却只听璟王暗哑的语声缓缓道:“皇贵妃娘娘,请您放心,只要我新帝肯下诏让我江南自立为国,本王便保证你夫君一声荣华富贵。云将军已在府外等候您……”
李琮欲要上前将绿萼拦着,却被璟王命人拖住,那李琮急红了眼睛,暴怒道:“不许走……”
绿萼慢慢走过众人,长发垂覆两肩,脸色白的如同妖魅。肚子里的孩子好似有感觉一般,不断的踢着她的肚子。她低声喃喃道:“皇上,等着臣妾回来。”
车撵却是三日后到了琼州,云义轻轻的扶着她下了轿撵,眼神复杂,“林知府的长女被选为皇上的嫔妃,您随着她一起进京罢,微臣已命人在驿馆备下了面纱与宽松的衣衫,来遮住娘娘腹中的孩子和容貌。”
绿萼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那我阮绿萼以什么身份进宫呢?奴婢还是嫔妃?”
“新皇顾虑到您的身份,便让您纡尊降贵扮作那林小姐的贴身丫鬟。”云义良久方接道:“这批新入宫的,这林小姐样貌平平,性子也是懦弱的很,不会惹人注目的。”
“如此甚好,只望你们言而有信,放过夫君一条生路。”绿萼随手折下一只花来,仔仔细细的瞧了一会,便轻轻浅浅的笑道:“你瞧,这花瓣是绿色的,倒是极为映衬绿萼的名字。”
“这花乃是芍药,虽比不得牡丹雍容华贵,倒也别有风雅。”云义瞧着她颔首见皆是惊艳,不由得叹道:“绿萼披风瘦,红苞浥露肥。”
林太守恭迎在府门外半个时辰,便瞧见云义的车碾,不由得肃立在一旁,“属下参见云将军。”而云义的身旁站着一位衣衫朴素的女子,脸上虽遮着面纱,但显露在外面的眸子,却带着蛊惑人心的美,让人忍不住想掀开面纱一睹芳容。
云义免其礼,笑道:“林知府,本将军身后的女子乃是本将军的旧识,昔日乃是宫里的人,若是能留在令爱身边,亦是能处处提点于她的,林大人觉得如何?”
“这自是最好的,只是不知为何这姑娘一直带着面纱?”
绿萼轻移脚步,脸上却凝着淡淡的笑:“林将军,小女感染了些风寒,怕传染了旁人,便用面纱遮住,您放心,宫里的规矩奴婢都懂,定能好好侍奉娘娘。莫非大人疑心奴婢心怀不轨?”
“既是云将军的人,我自然是极为放心的,只是委屈姑娘为我们嫄儿为丫鬟了。”那林知府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喜悦,“姑娘可当真是及时雨,贱内正担忧嫄儿进宫无人照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