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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局势危急,冀北关西汉兵压力越来越沉重,袁绍却迫切的希望寻找到一个强力盟友。刘虞三心两意,指望不住;公孙瓒缩头缩脚,要学乌龟……每想起两人,袁绍便恨的咬牙切齿:“刘虞啊刘虞,不管如何,我总归推举过你继任汉家天子不是,如今我被刘杲围攻,你就不帮衬我点?公孙瓒,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忖货去年率军来攻冀州时,你不是挺能打的么?今日结盟共抗刘杲,你怎偏偏堕落成缩头乌龟,龟缩至易水之北,连个屁都不敢放忖货该死的蠢货我袁绍败亡了,你公孙瓒难道还能有好日子过?”
刘虞、公孙瓒指望不上,焦头烂脑的袁绍,也唯有选择和袁术连势自保。
既然选择和袁术连势自保,缓解压力,就不能任由袁术被陶谦、刘繇剿杀。因是,收到袁术请求援兵信件后,袁绍立即令袁尚增兵荥阳之东,使得曹操尽可能抽出兵力,南征陶谦。
昔日与公孙瓒鏖战时,袁绍也曾与陶谦交过手,晓得徐州兵强弱根底,难抗曹操本部兵,以及他派遣至兖州的百战精兵。袁绍自谓,徐州远离关中,只要迎头给陶谦一击,打垮其主力部队,徐州各郡太守必将恐慌四散,不复再言归顺刘杲。
计划虽好,奈何曹操这位兖州牧,竟然不愿意奉命行事。
曹操说的倒也委婉,他说:“荥阳,汉高祖皇帝与项籍决战之地。山东与山西交战,争在荥阳一城。攻围重城,唯嫌兵少,至此双方决战重城之时,卑职怎敢骤离战场?徐州刺史陶谦,大言无才,虚有其表而已,非徒无法剿灭袁公路,更没能力威胁兖州。将军无须多虑”
曹操说无须多虑,但是袁绍能不多虑么?
袁绍暗下嘀咕:“曹嵩被刘杲辟为少府,其用意,不就全在你曹操身上?嘿,曹孟德,你不会暗连陶谦,也时刻准备着变更汉旗,引兵投依关西吧?哼,你若真有如此想法,那就可别怪我袁绍无情真以为我袁绍不敢杀人乎?”
于是,袁绍又连发数道军令,勒令曹操立即南征陶谦,不容有误、不容推辞。
然而,出乎袁绍意料,曹操却依旧按兵不动,虽未曾正式否决袁绍调遣命令,但亦是寻找百般藉口,万般理由——总之:我就是不愿南征徐州
当时间拖至青龙三年三月二十二日,将近春分之时,袁绍才逐渐意识到:今日之曹操,已非昨日曹阿瞒。
袁绍回忆起众谋士提醒过:“若是北去冀中地带,曹操必将悖贰将军”
想到这里,袁绍心神不禁一颤:“曹阿瞒真敢叛我?不行,绝不能让曹阿瞒从我手中夺走兖州。”
于是,袁绍连忙聚集谋臣,商议道:“我前时思虑欠妥当,致使曹操渐有背主自立之心,诸位可有解忧之策教我?”
审配立刻给出意见:“曹操,将军外放之猎犬也。众所周知,猎犬初生之日,有忠诚于主者,有不忠诚于主者,然,最后跟随猎人左右的,却尽是忠诚之犬非是猎犬尽是忠诚之徒,非是猎犬能够日日向忠诚进化,而是但凡不忠诚之猎犬,早已尽数被猎人宰杀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曹操既然渐有悖离之心,将军就该快刀斩乱麻,清除隐患?”
乱世之间,如何清除隐患?无他,唯有杀人尔
审配这是建议袁绍立即斩杀曹操。
袁绍皱起眉头,道:“曹阿瞒性情奸诈,十分话只说三分,从不与人实言。其今日既敢拒绝军令调遣,必定是率先好周密安排,而后才干挑衅我。若是行事不顺利,将曹操逼向刘杲一方,却是大大不妙。前时暗杀吕布之策失败,已经证明刺杀之事终究是小手段,失大于得。你们想法子时,别再独出新径,冒险行事。要想些稳妥的”
审配答道:“猎人若不想杀旧时猎犬,唯有再更换一条忠诚猎犬。且不说将军在兖州安插的棋子,另有藏洪;单是陈留太守张邈一众党羽,皆可利用不过这种法子,内耗严重,稍有不慎,便将被关西汉军所趁。以我之见,将军若不愿刺杀曹操,便索性暂时由得曹操自由行动。毕竟,眼前最重要的是,对抗关西汉军若是能击败关西汉军,区区一曹操,复有何忧哉? ”
“将军若稳坐钓鱼台,慌的肯定是曹操。袁公路有汝南郡为之撑腰,短时间内不会有甚危险。兖州横栏冀州、徐州之间,为我遮风挡雨,陶谦一日不攻灭曹操,便别想实质威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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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稍稍向回拨。
却说,刘晔为刘杲外放扬州,途径真定时,不但带来千数棉衣,更辅助郭嘉制作一批青龙二七型弩砲,猛攻真定城。
新式发石机出其不意,打沮授个措手不及。然而,就在真定城风雨飘渺之际,沮授却独辟新径,绑架真定满城军民生死,来换取喘气时间,并送出大量老弱残兵妇孺,降低守城消耗。由此,真定城破危险,遂被沮授轻轻化解于无形之中。
此后,趁着妇孺老弱残兵出城投降空闲,沮授飞速修葺一批防御发石机的大型建筑,又令军营后撤至发石机射程外……简而言之,待关西汉兵接收妇孺老弱残兵之后,真定城的防御措施焕然一新,郭嘉再想攻城,却是要从头开始。
虽然在新式发石机的火力覆盖下,真定城如同风雨中的左右摇摆的小舟,时时有覆灭的危险。但是军事素质超强的沮授、张颌,却死守最后一道防线,顽强的扛下所有压力。
而后,由于司隶、南阳一带骤降大雪,颜良出函谷关、裴茂出武关之后,并未与曹操、袁尚、郭贡大举交兵。因是,袁术弃南阳郡之事,朱儁主动献降司隶之事,逐渐自长安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中消失。与此同时,前时熄灭的,有关郭嘉、华歆、左政的流言蜚语,又缓缓蔓延起来。
时至青龙三年二月十九日,也即是历史上初平四年正月初一,甲寅日。
当头下午申时中{即16:00},日食突然笼罩长安上空,直至酉时中{即18:00},太阳方才渐渐复原。
此次日食基本覆盖中国各地,虽北方幽州涿郡、南方交州交趾郡,皆能望见日偏食。
汉世,似日食这类天变,往往牵涉政事,东汉一朝,因日食被罢的三公,能够写满一张纸。
尤其是类如旧历正月初一这种关键的日子,连刘杲自己都难逃政治漩涡。
于是,几乎是青龙三年二月十九日当天晚上,无数奏折便纷纷陆续飞入昆明池,或是请刘杲祭祀上天请罪;或是将日食之变,归罪于太傅杨彪、司徒蔡邕、太尉皇甫嵩等三公;甚至,连持节镇抚山东的马日磾,也被某位朝臣上奏为:久出无功,当重罚
此事,不禁令刘杲大为头痛。
日食的成因,刘杲再清楚不过。除非刘杲是仙侠小说中的神仙人物,左手祭炼太阳,右手祭炼月亮,不然,谁能挡住日食不发生啊?刘杲难道还能干涉地、日、月三星球的运转轨迹不成?
“真是扯淡若非技术条件不成熟,真想令玻璃匠工,立刻制作一台天文望远镜,让你们好好关心日食去”刘杲烦恼的将一堆奏折尽数丢入垃圾桶中。
似这种东西,看多了,真影响智商。
当然。
刘杲其实也晓得,这一堆奏折,其中除了各别请罪的奏折,其他的奏折,大都是各官僚派系,籍借日食之事,明争暗斗,想推举各自派系领袖人物,趁机登上三公高位。
日食不重要,重要的是:日食所能带来的利益。
晓得日食成因的刘杲,自然不愿意因之罢免某位三公大臣——穿越人士,丢不起这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