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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霁眉心轻轻蹙了下,自然想着要避嫌,故而道:“儿子就是陪母亲来听经文的,这庙里也无甚好看的。”又点了顾明芍,“想来顾家妹妹也极愿意陪在她自己阿娘身边,母亲就不要帮人家做主了。”
本来见乔夫人主动给她和徐三哥创造独处的机会,顾明芍还心下一阵狂喜。可接下来听到徐三哥的话,她整个人犹如被兜头淋了一盆冷水般,心都凉透了。
顾明芍垂着脑袋,并不顺着徐霁话说,只是声如蚊呐道:“明芍听长辈们的安排。”
乔氏看了邵氏一眼,见她也不说话,乔氏这才又继续说:“春暖花开之际,又怎会无甚好看的呢?你平日里在家书读得多,鲜有能出来散心的机会。今日既出来了,便多走走看看吧。”
徐霁看了母亲一眼,心下已然了然些什么了。
他淡淡一瞥众人后,又收回目光。
再开口时,已然改了口风。
“既如此,那霁也听母亲安排。”
邵氏闻声立刻松了口气,她面露喜色,立刻道:“那芍儿就拜托三公子照看一番了。”
徐霁看也没看她,只略颔首:“姨娘客气了。”
乔氏邵氏并一众奴仆进了智清讲经的佛殿,徐霁顾明芍则留在殿外。二人身边都跟了人,不过为让主子们有私密话可说,两边的人都只落后一段路程远远跟在后面。
徐霁不愿惹来这般频频目光,于是只往幽静处去。
顾明芍见状,只能跟上。
而徐霁这么做,是有话要跟顾明芍说的。
所以到了僻静处后,徐霁也不再口下留情。
“有些话说出来虽可能会伤到顾大姑娘,但徐某还是不得不说。”面对顾明芍时,徐霁态度冷漠,“姑娘姨娘和我母亲之间私下到底有怎样的约定,我并不知晓,也不想知晓。但今日之事,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徐霁话说得直接又决绝。
原本还一脸娇羞之意,正享受着和徐霁这段美好独处时光的顾明芍,闻声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又气又急,又羞又愤。
若此刻面前地上有个洞,她想她定会立刻钻进去。
这是对她极大的羞辱,实在令她无地自容了。
顾明芍紧紧咬着唇,这才忍着没哭出来。
她哽咽问:“为什么?我哪里不好呢?哪里不如二妹妹了?为何三哥哥只看上了她,却对我如此的不近人情?”
顾明芍的委屈并没能激起徐霁的怜香惜玉之心,反倒对她的哭哭啼啼越发的嫌恶。
他很想回她一句“谁说我看上了顾二”,但这样的话几次都冲到了嘴边,最终到底也还是没能说出来。
徐霁驻足,负手垂目,居高临下望着面前之人。
“顾大姑娘没什么不好,只是恰好不投徐某的喜好罢了。顾大姑娘才貌双全,京中也颇有名声,定能说个文武双全的好郎君。是徐某不才,承受不起姑娘的爱重。”
话说得倒漂亮,他句句是自谦,可听在她耳中,却是句句是对她的奚落和嫌弃。
站在他面前,顾明芍自卑至极。
她始终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他。那双藏在袖子中的手,攥了松,松了又攥,如此反反复复。
她的一颗心,此刻就仿若被置于油锅上煎烤一样,难受得几要窒息般。
最后,顾明芍决定还是暂先把心里所有的委屈一并吞下。
“好,既徐三哥哥这样说了,那明芍便听三哥哥的。”她终于抬起了脸来,迎着阳光望向他。
她眼睛红红的,虽没落下泪来,但在日光映照下,显得触目惊心。
徐霁望后不免也会自省,想着他方才的一番言语是不是过分了些。对一个闺阁之秀,说那么重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冒失了。
万一是个气性强的,一时想不开,很可能会闹出人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