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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扭过脸来,又是一笑:“你知道什么是妖么?”
“妖?你是说他?”唐三藏指指猪悟能。
“滚!”猪悟能踹了他一脚。
小青摇摇手指:“不对哦!并非出自伏羲女娲手下的,都是妖”她嬉笑着到唐三藏身边小声说:“告诉你个秘密哦,玉帝和王母都是妖!”
唐三藏一怔,鸡皮疙瘩起一身,小青又笑着走开了。
“那敢问小青施主,妖又是从哪来的呢?”
小青歪着头想了想说:“人,或者神”
“可人和神都是女娲伏羲造出来的啊?”
小青摇头:“人类世代繁衍变得贪婪,居然想要窥视神的秘密,本该死的却没有死,不该死的却死了,活下来的分成了人和妖,不过自打那玉帝坐上宝座之后,所有该死却没有死的妖,都变成了神,而真正的神,反倒成了妖”
“按照施主这意思,如今的妖孽,都是当年的神喽?”
“不”小青摇摇头:“除了女娲后人,还有兽族和。。。”
小青神秘一笑:“连玉帝都不知道的秘密”
唐三藏皱着眉头问:“连女娲当年创造的小猫小猴都成为兽族修炼成精,或得道,或统治一方,而女娲后人竟然沦为妖,四处躲避追杀,真乃大悲!”
小青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二人不解,问,小青还是笑。
“真不知道你们在苦恼些什么”小青笑着说:“我说过了,这世上所有事,总有一人能够掌控,所有的一切,也都是设计好的。而我们女娲氏,就是掌控者”
猪悟能大惊:“所以你们一开始就知道玉帝会残害神族?你们也知道如来会击败魔罗吗?”
小青轻笑着:“对,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我们一出生,便知这世上前后数万年发生的故事”
“既然知道,为何要让它发生?”唐三藏问道。
小青眨眨眼:“就是因为知道结果,所以才不加阻止”
“那,玉帝如来可知?”
“当然,不过,他们终究没算过我们”小青洋洋得意。
“为何?”
“如果你有金蝉子的记忆,应该知道,混世四猴”
唐三藏点点头。
“超脱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这就是女娲氏的秘密,也是他们至今没能杀掉我们的原因”
小青笑着,有些洋洋得意:“上古纯正神仙的力量是他们那些冒牌货永远望尘莫及的,呵呵,你猜他们花了多长时间才发现这个秘密?”
唐三藏咧咧嘴:“啊哈?”
“呵呵。他们用了上万年去找,千万年去研究,可最终依然一无所获。知道他们急成什么样了么?呵呵,混世四猴永远是埋在他们身边的定时炸弹,而女娲,就是导火索”
“所以,孙悟空大闹天宫也是你一手设计好的?”猪悟能问。
小青摇摇头:“这是一种太令我们骄傲的生物了,因为我们也无法掌控他。那力量太过强大,我们看不出他们的过去和未来,而这种神秘也是最令玉帝如来着迷的”
二人不语,小青又笑:“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任何神、妖、人都不能掌控的物种,会带来一个新的时代。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女娲,玉帝,如来,人类,还有这些兽族,所有的所有,都会灰飞烟灭。或许你们不相信,可这就是我们女娲看到的,自己的未来”
唐三藏吃惊地问:“所以在创造他们的时候,女娲已经决定消失在他们手上?”
小青点点头:“就算是女娲伏羲不死,再用个一万年也造不出这四猴了,他是我们女娲氏永恒的骄傲,死在自己的骄傲之下,是神族永恒的信仰”
二人沉默了。
小青摇摇自己金色的尾巴,那光芒坎比太阳,照亮了七绝山顶。
小青望着远方,有感而发:“知道么,这么多年来,我们像一条蛇一样躲在山洞里,已经有几万年没迎着风,看这美好的日落了。我的祖先,母亲都应该为我感到高兴,世世代代,多少女娲后裔都没再见过这么美的太阳”她眯了眯眼,笑得甜美。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么多?”唐三藏问。
“因为再不说就没有人记得我们了”小青笑着回答。
唐三藏不解,小青扬起尾巴看向远方。
那里,是被摧毁的村庄。
巨大的黑影消失了,迎面而来的,是踏着太阳,瘦小帅气的孙悟空。
“知道么,新时代的来临都会面临战争,摧毁一切,重生的所有都是新的”她笑着笑着,流下了泪。
孙悟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她笑着扬起了金色的尾巴,上前拥抱了他。
“今日,是神族毁灭的日子”她笑着看孙悟空举起了金箍棒。
“也是战争开始的日子”她又流出了眼泪,抱着他的背,缓缓闭上了眼。
“女娲氏,永远的骄傲,动手吧”她等待着,等待着那沉重的一棒敲碎她的头颅,女娲将带着这个秘密永远死去,而那将带给活着的神,曾经的妖们,无限巨大的恐惧。
“啊——”
她睁大了眼,狼狈的趴在了地上,紧紧捂着受伤的肩膀,不可置信的看着孙悟空。
而孙悟空则是一脸见鬼的样子杵着金箍棒看她,问:“喂,大婶,你谁啊?喝多了认错人了吧!”
“我。。”
没等她说话,唐三藏和猪悟能抢先扑了上去,对孙悟空又打又踹。
“靠!死猴子!装死装得不错啊!怎么不接着装了?!”
“靠!死猪头给我起来沉死了!丫的和尚不许抻我尾巴!”
“贫僧这是为了让你长记性!哎呦!我的脸!靠!别怪我不客气!”
三个人扭打在一起,小青趴在地上,诧异的看着他们。
良久,他们打够了,孙悟空才又注意到她。
“喂,和尚,她谁啊?装美人鱼没弄好尾巴?”
小青差点气到吐血,而唐三藏则是毫不忌讳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她是谁?她是蛇妖!你怎么不打死她啊哈哈哈!”
孙悟空踹他一脚:“没事吧你?”
“哈哈哈怎么?看她漂亮下不去手?”
“啊哈,你在开玩笑?”又是那副见鬼的表情:“我靠!漂亮?这尼玛叫漂亮?你丫白内障么?先是告诉我这泥鳅是个蛇精,又说她漂亮,我看你真得找个兽医好好看看病了!”
小青实在无法忍受,大声叫道:“我就是蛇妖,我吃了村子里所有的人,还招了妖怪过来吃你,刚才还险些吃了你的师父,怎样?”
孙悟空叹了口气,扛起金箍棒走过来。
她脸红心跳看他过来,微笑着闭上了眼。
“小姑娘,你该吃药了”
她愤怒的睁开眼,孙悟空扛着金箍棒一摇一晃走远了。
正想起身去追,却被唐三藏按下了。
“阿弥陀佛,他是不会杀你的。不试着去改变,看到的结果永远只有一个”
她看向他:“不,我们想到的,结果都一样”
唐三藏笑:“可你们没有做。做到的只有女娲和伏羲。他们创造了这个时代,又创造了下个时代,你说得对,那是真正不可企及的上古仙神”
她张大眼睛看着他,满眼泪花:“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才找到他,才等到死在他手下的机会么?”
他看她笑:“他那么令你骄傲,为什么你不愿为他多存活几生几世呢?或许神没有感情,但他有,若是他知道他杀了自己的生身父母,他就再变不回你的骄傲了”
小青终于流泪了。
唐三藏笑:“你们的坚持会有回报,新的时代也一定会来,不过他更希望,你们能一起迎接那一天”
她擦擦眼泪说:“知道么,神族大都到死都不流一滴眼泪的,只有女娲和伏羲,在看到混世四猴的时候,感动得哭了”
他笑笑,拿起了包袱。
她接着说:“你是第二个能让女娲流泪的人,我希望你也能成为神话,被女娲族世世代代记住”
可他听不到了。
他们已经走远了。
小青站起来,收起自己金闪闪的尾巴,为它包裹上那层又丑又厚的皮。
然后,她收起地上所有的眼泪,凝结成冰晶。
带着它们,钻到那阴暗幽深的蛇洞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