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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刺骨的寒气就从他深不可测的双眸中透空而来。
朝颜茫然的看着他,四周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一种极度荒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世界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冰封,灭度,又重生过了,而自己却仍在空寂无人的雪原上作无奈的看客。
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突然想到什么,慌忙出声:“其实我这次前来是为了送一张拜贴给你。”
小瞳猝然合眼,朝颜只觉身上那种沉沉的寒意顿时消散,心中也瞬时归于平静。只听他道:“请转告怀玉公子和南宫盟主,今夜子时之前我一定会下船拜会二位。”
朝颜看了一下手中的拜贴,道:“可是…···可是殿下还没有打开它小瞳转过身去,冷冷道:“不必了。难道朝颜小姐不知道那上边根本就没有字么?”
夜雨更急。
波涛怒涌,海天相连,宛如一幅被劣等画师涂坏了的泼墨山水。海禁的铜锣一声急过一声,还在大海上航行的几条大船也慌忙入港,偌大的码头顿时凌乱不堪。
南宫爵的房间却十分整洁,整洁到有些空,连一点多余的东西也没有。桌上只一坛酒,已经半干。
朝颜倚在窗边,微颦秀眉,看着窗外的暴雨,手指划过湿漉漉的窗棱,心里却感概万千。
怀玉持着酒盏,叹息一声道:“齐州风物繁华,烟花鼎盛,本意今夜遥杨兄同游,赏花踏月,指点风景。不料天不作美,大雨倾盆,一场美事顿成苦差矣。”
南宫爵淡然道:“与怀玉公子同游之时多矣,何必非在今夜?只愿今夜能找出真凶,为朝颜一洗嫌疑。”
怀玉道:“不知南宫兄是否也和诸人一样,认为丫头乃是此案第一疑凶?”
“不是,”南宫爵看了朝颜一眼,摇头道:“朝颜近来真气外泻,内力大损,就是以前,也根本无力完成此案。”
怀玉笑道:“南宫兄果然好眼力,连丫头那点薄技也了如指掌。”
南宫爵看着他:“一个人若是身怀绝顶武功,还逃不过在下这双眼睛的。”
怀玉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那么南宫兄是否怀疑在下?”
南宫爵摇头道:“怀玉公子若要杀人,不必用那些装神弄鬼的手段。”
怀玉将酒坛推给他,道:“世事难料。不祥之物,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何况我辈?”
南宫爵脸色微沉,道:“不管如何,今晚之后船入远海,一月不会靠岸,这是唯一的机会。若凶手真在我们三人中,第三支天祭的预告就会落空。”
怀玉道:“只怕凶手不在我们三人之中。”
南宫爵道:“其他的人,岳阶足以应付。”
怀玉把目光投向窗外:“既然如此,戌时将至,我们都应该下船了。”
雨夜的齐州港显得阴森而狼狈,狭窄潮湿的街道空无一人,街边密密麻麻的的两层民居门窗紧闭。酒楼、店铺的幌子、灯笼早已收起,连备用的气窗户也用粗大的十字木条牢牢封死。放眼望去,整个城市笼罩在浓黑的雨色之中,宛如一个就要沦陷的堡垒,处处透露出濒死的气息。
一声凄厉的更声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只恶狗似乎受了惊动,发狂般的号叫起来。瞬时一犬吠形,百犬吠声,满城都是犬吠。
没有想到齐州城的居民竟然养了这么多恶狗。而那些恶狗似乎色厉内荏,凶恶的叫声中隐隐透出些惶恐,到后来居然呜呜咽咽,就像是鬼哭。
风雨之声席卷而来,很快就将这些犬吠淹没了。
朝颜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怀玉的手。
怀玉抬头看了看死气沉沉的夜空,道:“看来非但是游览风物,就是要求一席避雨之处只怕都不容易。”
南宫爵站在雨中,冷冷道:“不必,请朝颜到屋檐下避雨,我们就在这里等。”
不远处出突然现了一盏灯笼。
红光在风雨中晃晃悠悠,后边跟着一串脚步声。一人粗声喝道:“什么人?”
透过摇曳的灯光,雨地里站着两个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