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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安南“啪”的一声拍开了向烨信的手，皱着眉头，“谁说这是嫁衣了！”
“那总是女装没差的。”向烨信也不在意，从他手中轻松地将自己的酒坛夺了回来，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喝着酒。
“谁会乐意穿着这种东西……若不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话。”孙安南被他嘲笑得有些尴尬，却还是梗着脖子反驳他。
“掩人耳目？”向烨信喝了酒，虽然不会影响太大，不过在他没有认真的时候还是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默默地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我听说孙家要和那老皇帝作对？而你作为一个不大不小的战力却被当做老弱妇孺给遣送了？啧啧……我看你现在倒是挺精神的。”
说着就用两指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一边还像是买东西那般的评头论足。
孙安南再次打开他的手，脸上气得发红，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把气话都憋住了，让向烨信诧异地看了他好几眼，不过就算是这样极具挑衅的眼神也没能成功地让孙安南暴跳如雷。
“变得很安静啊，安南你有些不对劲。”向烨信这样子断言着，这么稳重的样子，孙安南他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分明前一阵子还是一点就着的炸药包，不过分开了一个月不到，能有什么事情会让孙安南变成这个模样？
向烨信随意猜测着，却不小心抓住了重点，“莫不是你不是被遣送的，而是自己又离家出走了吧？那么……是为了那婉月公主？”
孙安南沉默下来，垂着脑袋，向烨信权当他是默认了。
向烨信今年二十有四，孙安南与自己差不多大，不过看着却是比自己要小一些，向烨信也就将他当做后辈看。
遇到点什么问题就想不开也是很正常的，年轻人嘛。
向烨信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伸手将孙安南梳理得很是整齐的一头发丝揉乱，在孙安南恼怒的眼神中将一坛子酒塞进了他的怀里。
“我听瑾圣说，你酒量很好啊？”向烨信咧开嘴笑了笑，“敢和我拼酒吗？”
孙安南没有说话，手掌拍开封泥后仰头就灌，多余的酒液从嘴角溢了出来。
向烨信见状微微一笑，默不作声地继续喝了起来。
而周围原本是在收拾的侍女们也不知道是何时默默离开了去，偌大的夜庄安静得不行，仅剩偶尔响起的虫鸣与他俩作伴。
“婉月她……”孙安南两坛子酒下肚后，似乎也放下了，倚着桌脚就地而坐，语调轻轻，缓缓地叙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只有十九岁，当时年仅十一的婉月已经出落得十分美丽，倾城倾国的美貌见者动心。”
“性格大方，较小可人，简直让我喜爱到了极点……”孙安南停了下来，似乎是在回忆当初的那个婉月。
向烨信觉着孙安南说得没错，这般的婉月若是自己看见了怕是也保不准会动心，身为男子哪个不喜欢需要自己保护的女子，特别是这个女子拥有倾城的美貌。不过这换在是皇家，意义就有些变了。
“不过，我当时正要去军营，也就将一时的心动放下来，心里却想，若是我有幸能平安归来，定是要父亲去向皇上提亲，也就这样出色的女子才能使我全心全意地去爱护了。”
“三年后，我从军营回来，当听到皇帝要将她嫁于我时别提有多高兴了，这两年下来更是全心全力地讨她欢心……可是，现在父亲他却是要做出这种事情，我不知怎么面对婉月得好。”
“所以你就逃了？”向烨信挑了挑眉头。
“……嗯。”孙安南难能可贵地承认了。
孙安南没有反驳，向烨信又看了他几眼，随后不再说话，想让孙安南继续说下去，等了半响却没有任何动静，向烨信只得轻咳几声。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向烨信也不想知道太多朝廷的事情，太乱了，麻烦得很。
“那日，我听到了你同瑾王府管家说的话……”孙安南虽然是被杨瑾圣说得是很厉害的千杯不醉，不过现在不过是几坛子下去就变得有些奇怪的样子，善言许多，也坦诚许多，向烨信倒是挺喜欢他这个模样。
“那日？”
“嗯，杨瑾圣亲你的那日。”孙安南直言不讳，向烨信默了。
随即了然，怪说不得杨瑾圣会突然舔自己一口，原来是因为发现了孙安南，也真是小孩子啊，做这种行为来和好朋友置气也太幼稚了些。
“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前一个问题是问的孙安南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后一个问题则是问的他为何会到这里来。
“……”孙安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到这里来。只是那日听见向烨信是夜庄的人便默默地记下了，之后家里出了事情，自己便混在人群中出了城去，恍恍惚惚地逃离了阙城，等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是站在了边城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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