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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鼻腔粘膜?”沈二毛没听懂。
“简单来说,就是你的鼻孔。”
沈三毛伸出小手,抚上林羡脸颊,“娘流血疼,三毛给吹吹。”
回村的路上,没再遇到那些北府兵。
孙大海边赶车边告诉林羡:“刚才我在县衙也听了一嘴,好像是南边有流民作乱,朝廷派了个王爷前去平定暴乱,经过咱们靖阳县,特意停下歇脚。”
林羡想到那出行阵势,着实不像去打仗的。
若非胜券在握,以这位王爷的行军风格,除非身边有得力将领,否则,怕是得凉在南边。
林羡不由得又想起那位‘都统’。
倒是可惜了。
“要是刘捕头没说错,来的这位,是咱们圣人与皇后娘娘的嫡长子。”孙大海常在县城里接活,早就与衙门的捕头相熟,也因着这层关系,今天才能轻松请到人去郭家,“自打三年前先太子薨后,圣人就没再立储,不过,咱们这些寻常百姓也看得出来,圣人是属意这位诚王殿下继位的。”
林羡上过历史课,也知道古代宗法制度。
历朝历代,大多立嫡不立长。
听了孙大海的话,林羡好奇地问一句:“那位先太子,难道不是皇后所出?”
乡野地方,很少有妇人关心政事。
所以,林羡这么问,孙大海也没觉得奇怪:“咱们圣人是弟继兄位,先太子乃先帝所出,也是高宗皇帝亲立的皇太孙,先帝病逝的时候,先太子才两岁,先帝就把皇位传给了当今圣人,当今圣人也在继位之日写下旨意,待先太子长成,便会还政与先太子。”
孙大海说着,摇了摇头:“也是这位先太子福浅命薄,代圣人前去嵩山祭祖,谁知道,回来时遇上塌山,连着太子妃、太子侧妃以及两位小殿下,全被埋在山石之下,听说尸体挖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人样。”
“那确实倒霉。”林羡接了话。
“可不是。”
孙大海扯着马缰绳,继续道:“皇后娘娘得知先太子命折嵩山,恸哭于中宫,太后则当场晕过去,没两个月就跟着先太子去了。”
“皇后娘娘也大病一场,怕睹物思人还封了东宫,自那以后,更不许人再提及先太子名讳。”
说着,孙大海提醒车里的林羡:“妹子,往后你在外面,可不要提‘颐’这个字。”
林羡已猜到原因:“颐,就是先太子的名讳?”
孙大海又道:“三年前那会儿,民间士子悼念先太子成风潮,皇后娘娘看了那些悼词伤心不已,甚至一病不起,圣人这才下旨,说‘逝者已矣、不宜再提’,结果,还有人冥顽不灵,最后就被抓进了昭狱。”
如果说,林羡听了前面,只当是自己以往权谋剧看多,现下得知提先太子名讳都是大忌,便知不是她想太多,而是这皇家水确实深。
不过,这些事也轮不到她去操心。
只要大魏不内乱,她还是能安心做自己的望门寡。
回到下塘村,天已经蒙蒙暗。
一直坐在门槛上的沈大毛,瞧见马车就跑上前。
当他看到二毛还有三毛,不由得弯嘴,等林羡去做饭,他搓好汗巾给弟弟擦过脸,也跑去张家,主动帮林羡烧火。
隔壁沈家,得知沈二毛兄弟被卖,老钱氏直呼姓林小娼妇的报应来了!
这不,刚让沈大勇摊好十几张香喷喷的鸡蛋饼。
还没端上桌,隔墙那边又传来孩子的嚷嚷。
老钱氏听这声音熟悉,待反应过来,不是二毛那小泼才还能是谁?!
当即问小女儿:“你不是说孩子已经卖掉,怎么都还在家里!”
“本来是已经卖掉,不过姓林的好像又找了回来。”
沈明珠说着,伸手就想捞饼吃
老钱氏一个巴掌呼过去:“还想吃饼,吃屎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
沈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