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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鐇懒得跟没有学问的弟弟瞎扯淡,对三弟赵镐、五弟赵银点了点头,咬了咬牙,狠声道:“那就依计行事。”
赵鐩离了族人们聚居的街道,走过两个街口,便到了一条宽阔的大街上。这是积善坊的主街,两边住着的,都是文安县最有钱有势的人。
他的老师,文安县正九品主簿钱大人,也住在此处,不过贫富有别,两人名为师徒,却也有数年不相往来了。
赵鐩从来没有抱怨过世态的炎凉,他比任何人都相信自己,也相信朝庭还有公平与公正。少年时的狂放,自与赵张氏成婚之后,尤其是兰儿降生以来,都被他深深的藏进了心底,想依靠自己的才学,在积善坊这条大街上,挣得一个立足之地!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少年之时,曾一拳打死过一个强盗,还将数十人打得抱头鼠窜。当了丈夫和父亲之后,那种一言不合就可以拔刀相向的性格,被他彻底遗忘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精通武艺这回事,满脑子只有四书五经。
明年就是庚午科,他一定能考中举人!后年的辛未科,他说不定也能考中进士,到那时,别说一个小小的文安县了,就是顺天府,也容纳不了他这条猛虎。
老天生他出来,给他文武全才,就是为了让他成为朝庭栋梁的,这一点,赵鐩深信不疑。
考不上举人怎么办?饿死了怎么办?妻女被人侮辱了怎么办?
这些问题,他从没想过,也从来不会去想,只要能考中举人,什么都能解决。
那时,他要让赵张氏风风光光的回娘家,让张屠夫跪着迎接他,看这老头还狗眼看人低不!
快要走完这条大街的时候,一顶蓝色小轿从路边的深宅里出来,开路的是三个家丁,轿边还有两个丫环侍候,后面跟着两个中年仆妇。…。
一个大大的“钱”字灯笼,被开路家丁们举在手中。
小轿的帷幕拉开,露出一张普普通通的女子面孔,依稀可以看见,她二十多岁年纪,扎着妇人的头饰,按照明朝的风俗,那就是已经成婚了。
“停,”看见赵鐩,少妇连忙喊停了轿子,轻声叫道,“师兄!”
赵鐩定眼望去,正是老师的独生女儿,与自己青梅竹马的钱氏,哦,眼下应该称她为刘钱氏,前些年,她已经嫁给了任丘的大户刘家。
“刘夫人,”赵鐩连忙依礼相见,轻声道,“可是回门来探望恩师?”
这十余年来,老钱对他,既无恩,也无师,不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大明朝以孝治国,不管是人前人后,赵鐩都不敢有违礼数。
刘钱氏望着瘦骨嶙峋,却依然有些迷人的师兄,眼神有些慌乱,迟疑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师兄,你可有五个弟弟?”
赵鐩心里一惊,他很清楚弟弟们在做什么,莫不成……
“有劳师妹牵挂了,二郎在前门大街上开了个商号,三郎四郎都各有前程,都比我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强,”赵秀才那古板的脸上,忽然挂出了笑容,望着姿色平平的师妹,低声道,“倒是师妹,数年不见,竟然清减了许多。”
他的话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更没有动情之所,那刘钱氏反而泪流满面。
过得片刻,她从轿中走了出来,将仆妇丫环家丁都驱得远远的,低声道:“师兄,快些逃命,这文安县,过了今日,便将满城血雨了。”
赵鐩嘴角带笑,轻声道:“师妹,这天刚亮,便来戏弄我这个没用的师兄了。”
刘钱氏急道:“师兄,我真没骗你,我那夫郎,便是河间府袁彪袁参将的幕僚,那袁彪与河间知府王启年勾结,要将这文安县数千条人命,送给皇上作贺礼!”
赵鐩愣了一下:“怎地跟天子扯上了关系?”
刘钱氏低声道:“京师传来消息,刘太监欲整治军田,在河间府清查军户土地……”
赵鐩打断道:“天子绝不可能行此事,若行之,天下大乱也!”
刘钱氏看着师兄,叹了口气:“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此番回来,便是通知爹爹,让家人快些逃到任丘,师兄,我府中还缺个先生,若是你不嫌束修微薄,就来屈尊,以待明年高中。”
说完又连忙补充道:“若是嫂嫂愿来,我也能时时向她讨教女红,以往都跟着你读书去了,嫁到刘家,才知自个儿不是好媳妇。”
赵鐩看着刘钱氏那双带着期盼的眼睛,心中一动,沉声责问道:“刘太监清查军户土地,那王知府又在其中趟什么浑水,需要害我文安这么多人命?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人为讨天子欢心,竟然如此丧尽天良!我虽人微言轻,也要跟他死斗到底,才不愧为儒教子弟!”
刘钱氏听了师兄所言,不由呆在那儿,半响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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