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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邸,张章显得兴致勃勃,给高谨脱去了外袍,笑嘻嘻的道:“公子,方才治所的差役送来了一大箱财货,眼下再不必财货犯愁了。”
高谨恬然一笑,道:“你的那个堂兄怎么还没有来,兵刃还未赶制出来吗?”
张章略显得尴尬道:“早就来过了,只是……某知道公子身上没有银钱,遂没有让公子传见他,只说公子还有公务,待什么时候有了空暇再通报,公子自然会拿赏钱给他。”
高谨尴尬一笑:“你做的好,说起来我还真怕见他,既然如此,待会你拿点银钱过去赏他就是,武器呢?”
“某这就去取。”
高谨站起来:“还是我自己去。”
一柄乌黑发亮的兵器出现在高谨眼前,高谨抓住正中的把柄,将其握起,便感觉这重量正好合适,只是这兵刃若是叫峨嵋刺又实在过于滑稽了一些,它的形状倒是和峨嵋刺没有差别,都是中间粗、两头细,两面都是刃尖,可是寻常的峨嵋刺不过三四寸,而这柄‘峨嵋刺’恐怕已超过两丈,叫它峨眉枪还差不多。
枪身通体漆黑,两端的枪尖散发着寸寸寒芒,高谨尝试着挥舞了两下,对这柄峨眉枪甚是满意,随即将峨眉枪搁到一旁,捡起另一把长剑打量了一二,这剑长约五尺,张铁匠显然费了一番功夫,剑柄处还特意缠了金丝,剑身则刻了铭文,至于这铭文写着什么,高谨却认不出来,心里不由好笑,倒是白费了张铁匠这么多心机。
最后是二十根峨眉针,这针约莫有一寸长,纤细无比,显然在打磨上费了不少的功夫,针尖犹如毒蜂尾刺一般锋利,头柄处略粗一些,正好适合抓握。
工艺能发挥到这种程度已经令高谨有些意外,他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张章道:“待会多赏赐你堂兄一些银钱,总不能教他白辛苦一趟。”
张章应了。高谨又叫张章去街上订购一副剑套、缝制一条针袋,这才兴致盎然的握着峨眉枪去前院练习。
高谨并没有真正意义的学习过枪法,可是在这个时代,马战单凭剑法是不行的,这件事他早就曾有过顾虑,于是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将越女剑融入到枪术之中,越女剑本身就是以迅捷精准著称,倒是与枪术的精要暗合,只是一些招式还需要进行改进而已。
高谨虽不是什么开宗立派的宗师,但仗着对峨眉功法的熟稔,稍作一些招式上的改动倒是不成问题,在前院打了一趟枪,便隐隐有些心得了,于是又回到屋中去琢磨,拿出毛笔、书简来画着各种招式的图形,相互对比,直到张章的妻子送来的饭食,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思绪。
赵氏笑着瞥了那各种图形的书简一眼,还以为高谨是在识文断字,忍不住道:“公子真是用心。”
高谨脸皮尚有些薄,连忙收拾起那些鬼画符的书简道:“张章还未从街上回来吗?”
赵氏摇摇头:“恐怕没有这么快,公子先进食,不等他。”
高谨点点头:“留下饭菜给他。”
接下来的几天,下邳城倒是安静下来,城外的曹军虽没有散去,但城中对守卫城池已有了信心,百业也逐渐复苏起来,再加上治所每日巡逻抓捕违禁的兵痞,就连街上的行人也日益增多。
高谨将治所的杂物都分派给杨志、杨森去做,他倒是清闲的很,有时在公堂里调息养气,要嘛就到前院去耍一趟枪剑,乐得清闲。
不觉中已是入冬时节,天气渐渐转凉了些,万物随寒气增长,逐渐萧落。赵氏给高谨缝制了一件棉袍,高谨穿在身上,顿时传出一阵暖意,这种暖意并非只是身体的感触,而是发自内心的与这个时代逐渐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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