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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大地像一位苏醒的少女,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
万物开始复苏,嫩绿的树叶探出头来,花朵纷纷绽放,它们像少女的脸庞,羞涩而又灿烂,为大地增添了一抹抹绚丽的色彩。
皇都远郊,前往净心庵的路上,沈磬,王半溪等人在给田莘如送别。
“净心庵离皇都不远,我们几个以后常去看你。”王半溪第一个开口道。
“别麻烦了,”田莘如带着笑意道,“我会每日在庵里给你们每个人抄经念佛祝福你们的。”
“一切都会好的,放心吧。”沈磬走上前,将田莘如抱在怀里。
“都会好的!”吴微薇和吴微茫也走上前。
“肯定会好的!”秦思婉亦将几个姑娘都抱了起来。
春风拂过,带来了一阵阵清新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一群姑娘,在鸟儿们的歌声下,相互抱在一起。
她们也许受过伤,也许流过泪,但她们带着笑意,对未来充满希望。
沈磬回到公主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唐纵酒。
路上遇见唐虞,唐虞说唐纵酒正在寝室里看书。
“公主,我去准备一些点心。”苏芳转身向厨房走去。
“哎哎,我也去,你等等我。”唐虞屁颠屁颠地跟在苏芳后面。
沈磬摇了摇头,整个公主府,所有人都找各种机会让她和唐纵酒独处,他们可真的是为了公主驸马操碎了心。
没走几步,沈磬便来到了唐纵酒的寝室门前。
这是沈磬第一次来到唐纵酒的“私人领地”。
“叩叩叩”
“进。”唐纵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吱呀——”一声,沈磬推开了门。
“唐虞,公主该回来了,你记得让厨房准备点心。”
唐纵酒正坐在床上看书,并没有发现来人是沈磬,自顾自开口道。
“苏芳去准备了。”沈磬应了句。
“舒凝。”
唐纵酒没想到沈磬会亲自过来,立马站起身,为沈磬倒了杯热茶。
“饿不饿?”唐纵酒问得很自然。
“感觉每次和你在一块儿的时候,你都是在喂我吃东西。”沈磬笑出了声。
“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唐纵酒附和道。
“哪有,一点都不瘦,最近长了好多肉。”沈磬嘟囔着嘴道。
“有吗?我只觉得你很轻,很瘦,想你再长点肉。”
“啊,你怎么知道……”话音未落,沈磬闭上了嘴。
唐纵酒都抱过她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几两肉。
沈磬闹了个大红脸。
“我当然知道。”唐纵酒接着沈磬的话道。
从第一次抱沈磬出湖水开始,他就知道沈磬有几斤几两。
见沈磬局促起来,唐纵酒也不再逗她。
“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提起正事,沈磬脸上的潮红褪去,神色正襟危坐了起来。
“君歌,昨日在护国寺,我说想帮助郗东的事情是认真的。”
“我知道。”
就是因为唐纵酒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沈磬的真诚,他才会情不自禁地将沈磬抱在怀里。
“打仗的事情我虽然不懂,但是我也知道,打仗要钱,要粮,要武器。”
沈磬目光灼灼,始终与唐纵酒对视着。
沈磬:“武器我是没有的,但是我可以赚钱,囤粮。”
唐纵酒:“可郗东不能私自拿钱和囤粮,这有谋反的嫌疑。”
沈磬:“所以我想让你去和父皇说,你应该和伯父伯母经常有书信往来吧?”
唐纵酒:“是有书信往来,可都是家书。”
沈磬:“没有说到战事吗?”
唐纵酒:“最近郗东无战事。”
沈磬:“那直接和父皇说,为了今后战事的准备,我们去赚钱和囤粮呢?”
唐纵酒:“今后的战事?”
沈磬一噎。
是了,整个郗国,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认为两年以后会打仗。
万贞帝更不可能有这种想法。
哪怕唐纵酒去和万贞帝说了,无凭无据就要为战事做准备,居心不良啊。
唐纵酒见沈磬一时不语,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难题。
“每年皇上都会给郗东准备军饷和军粮以及武器,唐家军忠于皇上,是不被允许,也不能私自接受任何私人馈赠的。”
沈磬:“所以如果明明没有战事,你还去说这些事情,父皇会怀疑唐家军居心不良。”
唐纵酒:“是的,哪怕什么都没有,可皇上会疑心,就怕被有心人利用。”
听完唐纵酒的分析,沈磬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她想帮唐家军,就越不过万贞帝这道坎儿,可自己又凭什么无缘无故要给唐家军送钱送粮呢?
女子不得干政,这是万贞帝的逆鳞,哪怕是沈磬也碰不得。
但如果让唐纵酒去说,那这件事情就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唐家凭什么提这个要求?
短短几句话,就把沈磬才冒出来的积极性给浇了一大半。
“那怎么办?好像怎么做都不行。”沈磬有些沮丧。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你突然想要为郗东做事吗?”唐纵酒柔声问。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百姓啊。”沈磬觉得唐纵酒不应该不知道这个理由的吧。
“除了为了百姓呢?”唐纵酒继续问。
“也是为了你啊。”沈磬道,“我知道我名声不好,伯父伯母肯定很讨厌我,如果我能为他们做些事情,他们会不会和你一样,不讨厌我了?”
“他们不会讨厌你的。”唐纵酒道。
“你说了又不算,”沈磬嘟囔着,“我只是不想郗东的百姓和唐家军对我有太多的误会,毕竟我过往做过很多糊涂事。”
“好了好了,我们不提这个。”唐纵酒略过了这个话题,“其实,撇开战事不提,我相信充盈国库这件事情,对皇上来说肯定是非常支持的。”
唐纵酒的话点亮了沈磬。
“对啊!”沈磬眼神闪烁起来,“我们不提战事不战事,就去和父皇说,我们想为他老人家赚钱,他肯定会同意的!”
唐纵酒嘴角带着笑意颔首。
“然后等赚到了钱,充盈了国库,万一发生战事,父皇就有银子给郗东送过去了!”沈磬越说越觉得可行,“君歌,你怎么这么聪明?”
沈磬说着,下意识伸手搭在唐纵酒的手背上。
唐纵酒将手翻了过来,握住沈磬的手。
“是你聪明。”唐纵酒道。
感受到来自唐纵酒手上的温度,沈磬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握住了唐纵酒的手。
不知不觉间,沈磬觉得自己和唐纵酒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很多。
他们牵手,拥抱,彼此之间甚至开始会有一种隐约的信任。
过去连说句话都困难的两个人,今日居然可以在唐纵酒的寝室里平静地聊那么多。
沈磬玉葱般的小指调皮地在唐纵酒宽大的手掌中挠了挠,而唐纵酒则曲指将沈磬作乱的手指整个握住了。
“痒。”唐纵酒道。
“君歌。”沈磬五指在唐纵酒手掌里乖乖躺着一动不动。
“嗯。”唐纵酒应了声。
“我想去南方。”沈磬道。
“好。”
“我们一起去。”沈磬说得认真,“我们去赚钱!”
“好。”
见沈磬如此开心,唐纵酒也很高兴。
他高兴的是,沈磬最后一句,开头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这就意味着,沈磬把唐纵酒放在了自己未来的日子里。
既然决定了,沈磬就不再耽误,她猛地站起身,拉起唐纵酒。
“走,咱们进宫去。”
沈磬卡在宫门快下钥的时候,匆匆忙忙地来到了紫祥宫。
此时万贞帝正在和姬皇后一起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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