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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少侠!”男人话音未落,便运起轻功飞了过去。
唐纵酒跟在其身后。
怪不得能坚持那么久,原来此人会武。
当唐纵酒见到沈磬的时候,男人也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妍妍!”男人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
“爹爹!”女孩同时冲向自己的父亲。
对一个女孩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父亲的怀抱更为安全的地方了。
“爹爹!我害怕!我怕你和娘一样不见了!”女孩在父亲的怀里大哭。
“不怕不怕,爹没事了,爹没事,不怕,啊。”男人抱起女孩,不停地拍她的后背安慰她。
“谢谢,谢谢你们。”男人朝沈磬和唐纵酒鞠躬道谢。
“举手之劳。”唐纵酒道,“还是因为你自己能坚持,如果是旁人,这会儿恐怕早死了。”
男人装作没听懂唐纵酒的暗示,依旧弯腰道谢。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两位来寒舍,我没什么好送的,家里还有两根上好的人参,不值什么钱,望两位别嫌弃。”男人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唐纵酒道。
他对这么一个独自带着孩子且会武功的男人有些好奇,加上自己救了对方的命,对方想还自己的恩,无可厚非。
父女俩住在海川城近郊的小屋里。
屋外是个非常大的院子,院子里放满了琳琅满目的草药。
“我姓温,是个大夫。”男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女孩回到家之后,大概是到了自己熟悉的场所,停止了哭泣。
“哥哥姐姐坐,我给你们去倒茶。”女孩噔噔蹬蹬往屋里跑。
“两位坐会儿,我马上来。”男人说完也走进屋里,应该是去拿人参去了。
这个住处虽然不大,看上去却很温馨。
门上挂着两盏灯笼,门前吊着辣椒,腊肉。
院子里晒这个各种各样的药材,分门别类。
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很会过日子的男人。
很快,男人拿着人参出现在院子里。
“两位千万别嫌弃,这是三百年的野生人参,请收下。”
唐纵酒不懂药,但男人周身散发着一股非常可靠的气场。
“那在下也不客气了。”唐纵酒收下人参,“后会有期。”
“不送,后会有期。”男人道。
虽是救命之恩,但也还了对男人来说最贵重的礼,再多的男人也拿不出来。
加上唐纵酒和沈磬不是挟恩以报之人,拿了回礼自然不方便在人家家里多待。
因此男人也不挽留。
说完,唐纵酒和沈磬便转身离开。
“爹爹!今天要和赵奶奶换鸡腿!”
这时候,小女孩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包药材。
“去吧,换好鸡腿就回家,别在外面玩耍,这几天城里进进出出的人多,乱得很。”男人叮嘱道,“早去早回!”
“哎!”小女子跑到沈磬身边,“我和哥哥姐姐一起进城!”
“不能打扰哥哥姐姐。”男人摇头道。
“不碍事,”沈磬这时候开口,“她跟着我们安全一些。”
“这……”男人看看沈磬,又看看唐纵酒,他有些犹豫。
“爹爹,妍儿早去早回呢!”女孩笑着道。
“给两位添麻烦了。”男人有些抱歉,他进屋,又从屋里拿出了一盒东西,“这是一颗两百年的灵芝,也是上好的药材,两位别嫌弃。”
唐纵酒收下灵芝,他对这个男人的好奇有增加了一些。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这种年份的人参和灵芝,这样的药材,哪怕在皇宫里,都是非常珍贵的。
但唐纵酒没有深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他无疑探究旁人的隐私。
“不麻烦。”
说完,沈磬和唐纵酒就带着女孩来到了海川城。
这次泥石流的事情似乎很严重,整个海川城里里外外都忙碌了起来。
大多数人都是往来医馆和药店之间。
“白小姐真是活菩萨啊!”
“是啊是啊,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看病不仅不收钱,还免费给药。”
“这个药效果可真好,就我丈夫因为泥石流摔断了腿,一用仙女的药就好了!”
“真的吗?走走走,过去看看。”
沈磬这才想起来,温姓男人也自称是大夫,可为什么没有人去他那里看病呢?
“骗子。”温妍轻声嘟囔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沈磬问。
“我爹爹才是真正的大夫,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以后,所有人都说我爹爹骗人,可是我爹爹没骗人!”温妍带着一丝恨意看向众人跑去的方向,“那个女人才是骗子,她的药根本救不了人!”
唐纵酒和沈磬对视了一眼。
“我们先去换鸡腿吧。”沈磬道。
“对!鸡腿要紧。”
换鸡腿的地方在海川城南边的一条主干道旁边。
“赵奶奶!我来了!”温妍对着门口喊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老妇人带着一包鼓鼓的袋子迎了出来。
“妍妍来了。”老妇人笑着道,“这是今天的鸡腿,奶奶特意给你留了三个大的。”
“谢谢奶奶。”温妍接过鸡腿,将怀里的药材递给老人,“奶奶,这是妍妍自己采的药材,还有爹爹配的药,您记得要吃啊!”
“记得记得,谢谢温大夫。”老人笑着道。
可老人一转身,就被背后一个人影给拦住了。
“娘,你怎么还这么糊涂,那姓温的是个骗子!”一个妇女走了出来,一把抢过老人的手中的药材,直接丢在了地上。
“我采的药材!”温妍欲弯腰去捡药材,却被沈磬拉住了。
那妇女不仅丢了老人的药材,还想抢过温妍手中的鸡腿:“你爹是大骗子,你是小骗子,还骗我们家的鸡腿!”
然而,妇女并没能抢走温妍的鸡腿,她的手被沈磬按住了。
“你是谁?是小骗子的什么人?”妇女见状,抽出手,怒道,“你们就欺负我娘好骗,利用小孩子光天化日骗老百姓,还要不要脸?!”
沈磬脸色一冷,刚要说话,老妇人带着歉意拦住了妇女。
“你进去,快进去!”老妇人怕妇女嗓门太大,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温大夫没有骗人,你不要在这里乱喊,像什么样子?”
“娘,我说了多少次了,白大夫才是真正的大夫,那个姓温的不能信!”
说完,妇女没再说什么,拉着老人走进了屋子。
温妍看着掉落一地的药材,红了眼,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爹不是骗子,我不是骗子,”温妍哭泣道,“我们没有骗人。”
沈磬蹲下身,把鸡腿在温妍怀里放放好:“走,姐姐带你回家。”
说完,沈磬抱起温妍,让她靠着自己,转身往温家走去。
温松寒见温妍被沈磬两人抱回来的时候,露出了短暂的惊讶,随即走上前从沈磬怀里接过温妍。
“怎么哭了?”温松寒问温妍。
温妍擦擦眼泪,摇头,只是诺诺地说:“爹爹,鸡腿给你。”
“乖,进屋去。”温松寒拍了拍温妍的脑袋,转向沈磬和唐纵酒,“给两位添麻烦了。”
唐纵酒一直在观察温松寒。
这个男人如果忽略其嘴巴周围一圈的胡子,没搭理过的头发,身上略微邋遢的褶皱,仔细一看,是一个俊朗的青年。
眉宇间还有一丝睿智。
温松寒声称自己是大夫,唐纵酒信了,现在想来,万一对方不是大夫呢?
如果温松寒不是“大夫”,温这个姓到令唐纵酒想到一个人。
唐纵酒不动声色地扫过温松寒,寻了一个位置,牵着沈磬一起坐下。
“没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毒王,如今居然成了乡野村夫。”
话音未落,温松寒原本温和的气场突然变得森冷了起来。
“看在你们救过我的份上,我让你们离开。”温松寒人虽长得温润如玉,可说话的语气却和他的名字一样,寒冷如冰。
“我是唐纵酒……”唐纵酒报上了自己的名讳。
“我管你是什么酒……”温松寒态度原本不善,却突然停顿了一下,“唐纵酒?唐家的小儿子?”
“……舅舅。”
唐纵酒一句话终于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