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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弃意识到了不对,问道:“发生什么了?”
片刻后,元岳的电话打了过来,花了点时间才将来龙去脉讲清楚。原来,有个法术界通缉已久的坏蛋,不久前在南水市被人发现了行踪。
此人年龄不详,使用一种很邪门的法术夺取他人寿命,作恶多端,且善于隐匿,谁都不知道他究竟活了多久。元岳作为隐机者,又刚刚重申了不许以法术作恶的禁令,听到这条消息非常恼火(这是祝弃从元岳的语气中猜出的),自然不能允许有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肆——元岳的原话是:“他活得够久了。”
“你要……”祝弃犹豫了一下,换了个含蓄一点的词,“干掉他?”
“我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元岳说,“我只有本事剥夺他的法术。”
“照你说的,这人就靠法术活着了,你废了他的法术,他不还是得死吗?”祝弃对这种人的生死并不上心,甚至觉得十分解气,但若是牵连到元岳,他的顾虑就多了起来,“到时候可别跟你扯上关系。”
“嗯。”元岳好像挺高兴地在电话那边点了点头,然后才意识到祝弃看不见,“不会跟我有关系的,法术反噬需要一段时间。”
“那人一定老奸巨猾,你可一定要小心。”祝弃叮嘱。这人也不知道活了多久,肯定积累了层出不穷的手段,元岳固然厉害,但年纪轻、经验少,祝弃忍不住为他担心。
“年纪比我大很多的,我也打得过。只是——唉,我还没找到他呢。”说到这里,元岳却有几分泄气。自他下山以来,一路畅行无阻,遇到闹事的随手就灭,还真没经历过找人的折磨。
南水城有千万人口,想在里面找一个年龄姓名相貌都不详的人出来,简直就是在大海里寻找一滴特别咸的海水。
“我问了许多人,却没人真的见过他。这一点实在是奇怪。”元岳道,“曾经有人从他手中救下过幸存者,但当时的幸存者太小了,说不清他是什么样子。”
“小?”祝弃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问,“你说的那个延寿的邪术,需要用到小孩子?”
“嗯,这个法术的目的是夺取他人寿元,而小孩子剩余的寿命是最长的。”
……不会这么巧吧?
祝弃嗓子发干,他咽了口口水,压下略有些慌乱的心神:“我最近听说一个消息,可能跟你要找的人有关。”
电话里,祝弃略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完刚从小女孩那听来的消息,连声问:“满满会不会有危险?”
元岳想了想,宽慰道:“你别慌,这种法术的条件很难得,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能行,即便找到合适人选,也要花时间准备。昨天见到满满的时候,我见他满面红光,不像有邪术靠近的样子。”
“你也说了那是昨天,万一那人今天去把满满抓了怎么办?”祝弃忧心忡忡,“不行,我得去看看满满。”
“我跟你一起。”元岳立刻道,“对了,满满现在住在哪里?”
“哦,对了对了,今天他不上课。”祝弃也是关心则乱,此时终于渐渐冷静下来,他跟元岳说了一声,先给满满的养父母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今天在家里画画,便松了口气。
最后,祝弃与元岳约好明日一同前往满满所在的培训机构。接着,他心事重重地戴上头套,重新穿上玩偶服,摇摇摆摆地走向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