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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那边还在上演二十四小时紧急救援,水云间雅间内的三人却在畅谈生意版图。
水云间不愧为都城第一酒楼,装修典雅,小处更显精致。用料考究便算了,就连角落里的雕花都细致流畅。
钱阿妹摸着黄花梨做的扶手,连连感慨木纹的美妙。
沈盈夏与孟子义都不是那种装腔作势的人,便由着钱阿妹四处查看。
进了雅间之后,钱阿妹才叫真的开了眼。
雅间的装修讲究雅致,更讲究舒适。这里是都城,能在水云间消费得起的,非富即贵。
这些人,什么没见过?水云间的幕后老板深知这一点,所以在软装上也一点儿都不敢含糊。
雅间的坐榻极具异域风情。坐垫色彩斑斓,柔软厚实,掌柜的介绍说是从西域商人那儿买来的,很是稀有。
最特别的是,坐榻后面竟还带了靠背。据说这是他们请高人设计的形状,若不习惯也可以换成寻常坐榻。
钱阿妹哪有不习惯的?她可太想念这种带靠背的椅子了。跪坐,对她的现代人芯子来说,与酷刑无异。
孟子义是水云间的常客,他带来的人自然不会被慢待。
掌柜的笑脸接待,上完茶点后,便有眼力见儿地准备离开。
走之前他还交代,不论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摇推拉门旁边的铃,稍等片刻就会有人过来服侍。
沈盈夏其实也是头一回到水云间来。前世郎婿不喜,自不会带她来这种地方。今世和离后,她便去了庄子,也没机会。
她心里也觉得新奇,而且对做出坐榻的高人十分好奇。
待掌柜的一走,她就悄悄问孟子义:“孟老板,可知设计出新坐榻的高人是何方神圣?”
孟子义笑着点点头:“当然,你可听说过江南江氏布庄的新当家人江年年?”
“略有耳闻。难道高人就是她?”沈盈夏吃了一惊。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说江年年了。第一次是“奖学”,第二次竟是“靠背坐榻”。
沈盈夏知道钱阿妹没听说过,便将江年年创办“奖学”一事,简单说了说。
钱阿妹听完大喜,内心猜测:江年年应该是个老乡。但她面上只附和着夸赞江年年的商业头脑。
钱阿妹原以为在这个世界只有她是特别的,现在猛地听到还有老乡,一时间心情复杂。
毕竟在这里遇到老乡,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也不知道江年年那边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样,她是不是也得到了什么金手指。
钱阿妹瞬间下了决心,不论如何,她要当面见见江年年,试探一番。
饱餐一顿之后,仆从撤了餐食,重又换上热茶和点心。钱阿妹靠在靠背上,摸着肚皮,优哉游哉地听沈盈夏说明昨晚的情况。
听到孟子义要四成的利的时候,钱阿妹差点儿没跳起来:“四成?!一二三四的四?没开玩笑吧你!”
沈盈夏摆摆手:“阿妹,孟家的销路远比我的沈氏布庄要强上许多。若我只出布料和绣活,只拿两成的利也是应当的。”
“沈老板这话说得才公道嘛!”孟子义又摆出了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钱阿妹不再吭声,沈盈夏愿意让利,是照顾她。她心里领了这份情。
说话间,卫一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瓦罐。
沈盈夏见状,起身端了过来:“辛苦,让铃兰去给负责跑腿的兄弟拿些赏银。”
“喏。”卫一转身出去。
“今儿早上,我派人回庄子拿给嫂嫂的布料,顺便将泡仔姜带了一些来,这会子才送到。”沈盈夏边说,边打开瓦罐上扎着的布。
那股酸酸辣辣的霸道气味一下子冲进了孟子义的鼻子里,他打了个激灵:“什么宝贝?味道这般冲?”
“这个啊,也是阿妹的作品,让她介绍吧!”
钱阿妹便将集市的那套说辞搬到这里来。沈盈夏只笑着给孟子义夹了几块泡仔姜。
孟子义听完,尝了一口,便知道是好东西,一拍大腿:“这东西可金贵啊!这生意,有得谈吗?”
他挑动双眉,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呲着牙花,满脸都写着期待。
沈盈夏一看这场面,便知道做成这桩生意已是八九不离十。她总算是没有对钱阿妹食言,帮她找到了泡仔姜的销路。
搭上孟子义这条线,是她没想到的。
一切进展得都十分顺利,让她不禁思考:难道是锦鲤娃娃在暗地里使劲儿了?
在钱阿妹和孟子义畅怀的笑声和斗嘴声中,她好像听到锦鲤娃娃扬扬得意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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