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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无怜冷冷道:“他也是给自己挖坑。”
青冥顿了顿,冷不丁问道:“有关夏昀玥在寒鸦境轻而易举破解阵法的细节,是武炎神君告诉您的?”
夏无怜没好脸色道:“若非武炎神君告诉我这些,我还真以为夏昀玥长能耐了,凭一己之力就造出了器魂。”
青冥疑惑道:“可武炎神君应该不知道夏昀玥轻而易举就破解阵法的事,我记得夏昀玥没有跟他讲过这些细节,他是如何得知的?”
夏无怜皱着眉没有接话。
青冥试探地问道:“武炎神君是不是跟魔人暗中有所来往——”
“住口!”
夏无怜蹭地站了起来!
青冥抿了抿唇,“好,我不问这个了……那丹罽是如何重生成夏昀玥的?他为何没有消散?”
夏无怜神情复杂地看着青冥,沉思了半晌后,才跌坐回了椅子里。
“这件事我无法解释。我只知道九裳仙君后来被魔族人围攻了,她因体力不支、难以脱身而最终被魔人杀害,她临终前将自己最后一丝灵力幻化作密令传书,把她在魔域所看到的真相以遗文的形式送回了灵域。”
“我收到九裳仙君的密令遗文后,本打算丢下镇守灵域的重任,去找丹罽拿回赤灵锁,可还没有动身前往,就又收到了一个乾坤锦囊。令人意外的是,里面竟然装着赤灵锁,除此之外,赤灵锁上还附着了一缕残魂。”
青冥问:“是丹罽的残魂?”
“嗯,丹罽的残魂跟随赤灵锁一起来到了灵域,乾坤锦囊打开后,这缕残魂就脱离了赤灵锁,飞出了乾坤锦囊,在灵域游荡了三天三夜,最后阴差阳错地投入了顾可漫的腹中。”
“顾可漫当时怀胎已有三年,她独守空房,几近待产。我哥哥夏无端已然牺牲战死,不能守在她身边陪她。他们夫妻二人的另外两个孩子也死在了滔天肆虐的战火之中。而我临时肩负起女君之任,率残余众灵与神族联手应对魔族,也照顾不了顾可漫。因此她只能独自一人艰难地生出了半魔半灵的夏昀玥。”
青冥:“也就是丹罽的转世……”
夏无怜叹了口气,“真是孽缘之子。”
她继续道:“夏昀玥在未出生时,其残损之魂中携带的魔种就已经对顾可漫造成了致死的威胁,因此顾可漫生出夏昀玥不过半个时辰之后,她便因魔息腐蚀脏腑而身死消散了。”
青冥听着她的话语,胸腔内越发隆隆作响,耳畔嗡鸣叫嚣,他极力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问道:“顾可漫也姓顾,她跟九裳仙君是什么关系?”
夏无怜不紧不慢地将白缎重新蒙住眼睛,“顾可漫是顾可娴的亲妹妹,是夏无端的妻子,夏昀玥、夏澜靖、夏朴桔的生母。”
“夏澜靖和夏朴桔是……”
“分别是夏昀玥的姐姐、哥哥,都在上界三族大战中牺牲了。”
“………”
茶室阒然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冥望向窗外仲夏的盎然日景,调整着呼吸节奏,问道:“夏昀玥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夏无怜道:“四月大梁,今年的生辰已经过了。”
“……嗯。”青冥沉吟不决,问道:“您如今知道了我的身份,却不杀我……莫非是跟夏昀玥有关?跟我们的契约有关?”
夏无怜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问道:“夏昀玥的伤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他……”青冥道,“今日能醒。”